王猛鬆鬆筋骨,想起她曾經敗給自己的事情就喜不自勝,“那時候將軍還是小丫頭,生的那叫個水靈美麗,若不是你爹非要我上去摔你,那麼一張燦若桃花的臉,老子還真是舍不得。”
祝觀良在一旁鎖了眉,袖中銀針蠢蠢欲動。
周樂平咬咬牙,麵具下臉皮憤憤抖動,“我記得你曾任昭武校尉,也是戰功赫赫,有大好前程,怎麼如今居然落得如此下場,落草為寇成了土匪?”
王猛抓住繩子使勁一拽,周樂平被他拽的向前兩步,兩人險些撞在一起。
祝觀良的眉鎖的更緊了。
王猛死死瞪住周樂平,牙齒磨的“哢哢”響,“這一切都要拜你爹所賜啊,若不是你爹,老子會落草為寇,會落得如此下場?”
“關我爹什麼事?”
王猛道,“當初若不是你爹將我們趕出軍營,逼的我們走投無路,我們又怎麼會走上這條路?”
說著冷笑兩聲,“周選做將軍的確是個好將軍,可他這個人太虛偽,為了自己的好名聲就可以不顧手下將士的死活。鮮虞人侵我土地,殺我子民,燒殺擄掠,奸.淫.婦女無惡不作,可你爹居然對這些人懷著一顆同情心,你說可笑不可笑,也難怪他最後會死在這些人手上。”
周樂平上前一步揪住他領子,“你把話說清楚!”
王猛嘴角快咧到後腦勺,笑的十分開心,“我們不過是以牙還牙,用鮮虞人對付我們的方式報複回去,他們屠.殺我們的人,我們為何就不能屠.殺他們的人?他們奸.淫我們的女人,那我們有樣學樣又有何不可?”
言罷又衝周樂平瞪眼,“男人在外行軍打仗本就寂寞,我們辛辛苦苦浴血奮戰,到頭來睡兩個女人卻要被當眾責罰,這公平嗎?”
周樂平木著臉道,“鮮虞人固然無惡不作,但城中百姓是無辜的,先皇施行仁政,便是當今聖上也是寬懷治下,若是縱容部下有樣學樣,那跟鮮虞蠻族又有何分別?”
“果然不愧是周選的女兒,一樣的愚忠,一樣的愚蠢!就因為我們睡了幾個女人,殺了幾個礙事的百姓,所以周選就將我們趕了出去,不止把我們趕了出去,還上報朝廷,所以我們被逼的走投無路隻能落草為寇。”
“那時候一戰剛罷,本就損失慘重,他為了樹軍威,又一下趕走了千把人,可結果呢?結果還不是無人可用,最後死了都沒留下個全屍,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哈哈!”
周樂平頭上青筋根根爆起,狠狠給了他一拳,“你胡說!我爹沒錯,錯的是你們!軍隊本就是紀律嚴明的地方,你們不把軍規放在眼裏,公然違抗軍令,若是不罰,將來如何服眾!”
王猛擦擦嘴角,臉上笑意不減,“對鮮虞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看看你爹的下場就知道了,你想寬懷包容,可人家想的卻是怎麼弄死你呢,戰爭哪有對錯,哪有什麼無辜的人,是他們自己投錯了胎,就活該他們倒黴!”
周樂平也恨鮮虞人,恨之入骨,但她不覺得她爹做錯了,百姓本來就是無辜的,鮮虞人也並不都是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