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平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洗完後穿上衣服慢慢踱至床邊,看他被綁在床上的乖順模樣,心情大好,倒不忙著幫他解開了,倒杯茶,一邊品茶一邊品他。
“其實你要是個女人也挺好,憑你的模樣你的心眼兒,嫁個好人家享福一點都不難。”
“是啊。”他啟唇,輕輕闔動,“將軍如果是個男人,肯定也不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嫁呢。”
“我要是男人,肯定愛你這樣的美色,世人皆愛美,怎麼能有人不喜歡呢?”
話中有隱喻,祝觀良聽出來了,抿唇一笑,“自然沒有人不愛美的,不過若論絕色我可萬不敢當,畫上的將軍才配得上傾城絕色四個字。”
過去的事再提就沒意思了。周樂平又過去拿了床被子,兩張凳子並拚在一起,和衣躺下,“今晚你就睡床上吧。”
祝觀良唉聲歎氣,“好歹幫我解開。”
“冷啊?”她起身幫他蓋好被子,但並沒有幫他解開的意思,“這樣就不冷了。”
“你還擔心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半夜起來非禮你不成?”
“嗯。”她翻個身,眼皮沉重,迷迷糊糊應他一聲。
“將軍。”
周樂平已經完全閉上眼,靜悄悄的,耳邊隻有呼吸。
“周樂平。”
還是無人回答。
“子禧。”
呼吸聲越來越沉,可見睡得還挺香。
黑暗中,祝觀良慢慢摸索著掙脫束縛,再動手解開眼上的腰封,鬆口氣,翻個身朝外,半開的一扇窗透進兩縷月光,依稀可見桌前委屈躺在兩張凳子並起的簡易床上的身影。
屋內一股淡淡的香縈繞鼻尖,深吸時卻又聞不到,不刻意去嗅卻又來騷擾。
兩個人相同的姿勢,一個一夜無夢到天亮一個一夜無眠到天亮。
早上周樂平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祝觀良不奇怪,畢竟兩人同在一個房中住,但祝觀良目不轉睛撐著腦袋含笑看著她,這就很驚悚了。
她立馬清醒了,坐起來,看著他,“你怎麼解開的?”
“哦......”他道,“或許是將軍昨天晚上沒綁結實吧,後半夜自己就鬆開了。”
她打個哈欠去洗漱,擦幹臉,歎口氣,“我們現在連回去的銀子都沒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去王城?”
“今晚。”她異常堅定道,“今晚去,回來之後立馬就走。”
“晚上城門有宵禁。”
“那怕什麼,趕在宵禁前出去就行了。”
她現在說這話很容易讓人覺得她是在做夢,昨天逃的已經夠狼狽了,今天還要再去,王城裏的守衛又不是擺設,有了昨晚那一出,肯定加強戒備了,再去送死嗎?
“想要查清楚公主的底細等公主到了軍營一樣有機會,沒必要非得在這兒冒險。”
周樂平搖搖頭,“他們既然能想到這個法子就肯定不會讓我輕易抓住什麼把柄,在自己的地方不用那麼小心,更容易露出破綻,出去了小辮子就都收起來了,不好抓了。”
“那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