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什麼殿下?我睡了多久?”
婢女忽略掉她前一個問題,挑後一個回答了,“從年前開始到現在得有五個月了。”
“五個月?”在她看來不過一場夢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五個月!
麵前兩個丫頭怎麼看她都不夠似的,還想再多看一會兒,外麵門忽然開了,一個人背光站在門口,身後陽光金燦燦照的他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
兩個婢女看見來人很識趣兒的退下了,門關上,光芒盡斂,來人一身月白長袍,頭束玉冠,驚喜又驚訝的看著她。
她瞬間鬆了口氣,“祝觀良,原來是你啊。”
祝觀良也鬆了口氣,直撲過去,將她抱在懷裏,深深嗅著她身上的氣息,覺得無比真實,“你醒了,終於醒了。”
周樂平被他這一抱,抱的有些手足無措,微微一愣,在他後背拍了拍,“我有話要問你。”
祝觀良鬆開些,目光灼灼看著她,“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我才對。”
“是有很多問題......”她敲敲腦袋,“但是話到嘴邊了,那麼多問題我又一時想不起來該先問什麼了。”
“沒關係,慢慢想,我們有的是時間。”
他走到桌邊倒杯水,遞到她唇邊,“喝口水再說。”
周樂平伸手去接,“我自己來吧。”
祝觀良把杯子放在她手裏,周樂平一隻手握著,然後手就像不受控製似的顫抖,她怎麼穩也穩不住,不過一小隻杯子,卻好像有千斤重,最後實在抓不住了,祝觀良從她手中拿回杯子,替她擦幹手上的水又重新倒了一杯。
“張嘴。”祝觀良再一次把杯子送到她嘴邊。
周樂平抿了口,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為什麼會這樣?”
祝觀良輕輕撫摸著她手腕,“你的手筋腳筋都斷了,好不容易接起來的,你放心,能用的,隻不過從今以後再不能負重了。”
“不能負重?那我......豈不是不能拿劍了?”
這對她來說是比失去性命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從祝觀良嘴裏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在她聽來卻如天崩地陷。
“姬鉞給你下了軟骨散,軟骨散能散人內力,你現在內力全失,武功盡廢,手不能負重,不能久站,不能狂奔,不能疾行。”
周樂平睜著兩隻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我......那我跟廢人有什麼兩樣?怎麼會這樣?”
“你中了軟骨散還跟姬鉞單挑,他那麼恨你,又不想那麼輕鬆殺了你,自然是百般折磨,救你費了不少功夫,不過好在......”他撚住她一縷頭發掛在耳後,“功夫不負有心人。”
說到這兒,周樂平心裏的疑問,那些怎麼也想不通的地方,通通化作問題問出口,“當時祁國鐵騎也在秀山,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這裏又是什麼地方?還有......剛剛那些人為什麼......叫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