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平縮回手,“沒事,太陽曬的。”
太陽能把臉曬白了?
祝觀良不知從哪兒產出一粒藥丸送到她嘴邊,“張嘴!”
“這什麼東西?”
“放心,肯定不會是害你的。”
周樂平張嘴吃了,藥丸微苦,咽下去後嗓子眼兒涼涼的,不過吃下後確實舒服不少。
祝觀良又主動送來臂膀給她依靠,“不該逞強的時候別逞強,走了那麼久又站了那麼久,不好受吧?”
周樂平咬牙撐著,“我沒事。”
祝觀良主動把她的手拽過來,半個身子都給她借力,“逞強是最愚蠢的行為,新傷最禁不起勞累,這麼多人在,別鬧。”
周樂平腳腕那一圈火燒火燎的疼,早上練功的時候也疼,她忍了,出來的時候已經緩和了不少,沒想到這沒油幾步路又開始疼,比早上還厲害,書裏那些俠士被挑了手筋腳筋不出一月就能健步如飛像從沒受過傷的,果然不是一般人類。
走在祝觀良跟周樂平身後的章嬰寧越看越氣,咬著牙,跺跺腳,恨不能即刻衝上去將他倆分開,但這是在宮裏,又要時刻注意體統,衝上去的話隻能想想,還是得一個人生悶氣。
聖人,妤夫人還有安和公主三人穿一身明黃,安和公主單純可愛,梳了兩個兔耳朵似的發髻,發上又係了兩條黃絲帶,一蹦一跳的蹦到祝觀良身邊,歪著腦袋笑眯眯看一眼周樂平,“五哥,她就是母親說的那個將軍嗎?”
周樂平看見她就想起周樂安,不自覺就對她生出幾分親切來,於是衝她笑笑。
祝觀良寵溺的揉揉安和的腦袋,“是。”
安和讚歎出聲,“真的好好看啊!”
章嬰寧見不得安和誇周樂平,招招手叫她過來,“七公主,我們不要跟狐狸精說話。”
安和有些為難,小聲對周樂平道,“長得好看的人才叫狐狸精,我也想做狐狸精呢,可惜沒有人這樣叫我。”
有人這麼叫你才有鬼了,狐狸精可不是什麼好話,敢這麼稱呼公主的,恐怕墳頭草都七尺高了吧?
百花宴設在禦花園,一邊賞花一邊喝酒,趁著豔陽天好光彩,真是好不享受。
不過周樂平坐在這一堆敵人中間實在高興不起來,臉上苦笑不是,杵在那兒心裏幾番計較。
她看了妤夫人好幾眼,妤夫人也看了她好幾眼,但妤夫人一句話也沒對她說,由聖人先開腔,吟了幾句詩,說了幾句應景的祝酒詞,大家舉杯一同幹一杯,這就算開席了。
酒是桃花酒,很香很醇,抿一口唇齒留香,但周樂平卻品的索然無味,腦子裏思慮了好幾種自己的下場。
一是,酒吃的好好的,一個話題引到她身上,妤夫人要殺了她,丞相將軍附議,她被拉出去砍頭。
二一個,眾人逼她投誠,她不願意,祝觀良歎她不識抬舉,結果還是被拉出去砍頭。
三則,妤夫人在她酒裏下了毒,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她就會毒發身亡。
反正不管怎麼想,她最後都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