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又一炷香後,周樂平打開門出來了,眾人翹首以盼看向她身後,一個麵含羞愧,縮著肩膀的人藏了半個身子在門口,心虛的抬頭看一眼,再心虛的低下頭。
周樂平總算是不負眾望,勸下了要上吊的章嬰寧。
不過大將軍跟夫人並不領情,薑鐸也沒有要謝她的意思,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還有意無意拿肩膀撞了下她。
周樂平被這麼一撞,竟沒穩住後退了幾步。單甯晃晃二郎腿歎,“到底是年輕氣盛啊。”
“站那兒!”周樂平揉揉肩膀叫住薑鐸,“白生了那麼高的個子那麼大的眼睛,老子這麼大個人站在那兒你瞎啊!”
薑鐸微微抬手,看著她的眼神是不屑且輕蔑的,“不好意思,沒看見。”
“沒看見?是沒看見還是故意的?”她掐住腰在他身邊轉一圈,“我救了你的心上人一句謝謝都沒有,你們祁國人......都這麼沒禮貌嗎?”
她這句話捎帶上的人可多了,連大將軍,將軍府人也一並罵了,反正她每必要討好人,更沒打算能在這地方站穩腳跟,舍得一身剮,天王老子都不怕,所以別想讓她咽這口氣。
單甯暗歎姑娘夠辣,扭頭打量祝觀良的臉色,平靜無波,好像局外人。
薑鐸看不慣周樂平,看不慣她身為趙國將領卻在他們祁國的地盤兒上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更看不慣她處處擠兌他們祁國人如何如何。
丞相府二少爺有骨氣,不為惡勢力低頭,於是臉色一橫,“那你們趙國人都像你一樣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嗎?”
“一般的小魚小蝦都要放在眼裏,那我這眼睛得多累啊。”
“你......”
“你爹大小是個丞相,這丞相怎麼也是從小熟讀聖賢書,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的孺人,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卻這麼不知禮數,這一點你大哥比你強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你......”
“好了。”祝觀良終於出聲,慢吞吞走過去,把周樂平往身後一拽,又道,“她是我徒弟,若有過錯,我這個做師傅的難辭其咎,你隻說出她錯在何處,說出來,我替她跟你賠不是。”
周樂平一步跨到前麵來,“我沒錯,用不著你道歉,你少在這兒裝好人給我招黑!”
薑鐸哪裏敢讓祝觀良給他賠不是,隻道不敢,卻不承認自己有錯,但也說不出周樂平錯在何處。
大將軍跟夫人臉上很不好看,剛被救下來的章嬰寧看見周樂平那不識好歹的樣兒跟祝觀良護犢子的行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做的這麼明顯,這會兒他們要是再看不出祝觀良是成心護著周樂平那就是眼瞎了。
前幾日百花宴上散消息說周樂平叛國,說要斷她退路的話,在此刻看來也成了維護。
在場唯一麵不改色的就是單甯了。
在他眼裏,好像不管祝觀良做什麼都不意外。
薑鐸很有骨氣,不過祝觀良也沒逼著他道歉,問候了章嬰寧幾句囑咐她好好休息,也沒留下吃杯茶就帶著徒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