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幾輪過去,千城姑娘終於也敗下陣來,敗在祝觀良一句“絕頂一茅茨,直上三十裏”上。
老鴇很高興,祝觀良一看就大富大貴人,出手不凡,衣著華貴,又生得宛如謫仙降世,果然這個法子不錯,留下的卻是最好的。
不遠處坐著的章嬰寧氣的坐不住,正要拍案而起,好懸被薑鐸一把按住,“你想幹什麼?別激動,要是讓五殿下發現了,咱們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章嬰寧憤憤難平,“他都成了花魁的入幕之賓了,我還怎麼冷靜?我一直以為五哥哥是......沒想到他也愛這種煙花柳巷裏的風塵女子。”
薑鐸身為男人卻很能理解祝觀良,便忍不住感歎,“沒有男人不喜歡這種地方的,五殿下也是男人,喜歡也不奇怪。”
“那你也喜歡?”
薑鐸忙擺手否認,“不不不......我不喜歡。”
章嬰寧擰眉瞪他,“你剛剛說是男人都喜歡,難道你不是男人?”
“我......”薑鐸被她噎了個啞口無言,“我的意思是......我......我也喜歡,但是我不會這麼做,喜歡跟愛不一樣,喜歡是得到了喜歡得不到時間長了就不喜歡了,愛是能不能得到都愛。”
“羅裏吧嗦,說的什麼亂七八糟。”
章嬰寧目光全在祝觀良身上,看見他被老鴇請上去,看見老鴇牽著千城姑娘的手放進他手心,章嬰寧再也無法冷靜了,她現在就要拆了這家青樓!
隻是在她拆青樓之前,祝觀良先開口了,“對不住。”
這句對不住是對千城姑娘說的,“接飛花令其實是我與朋友之間的一個賭注,錢我會付,隻是這入幕之賓......還是請姑娘另尋有緣人吧。”
台下眾人一片嘩然。
老鴇傻眼了,千城姑娘也愣了愣。
不過花魁到底是花魁,怔愣片刻抽回手,冷冷道,“公子當我是個耍頭嗎?我雖為風塵女子,但也不是那種給人隨意欺辱玩弄的女人,既然無意於我,何苦作弄!”
祝觀良態度誠懇,語氣也十分和緩,“今日之事確實是我的錯,在這兒給姑娘賠個不是,這樣如何,我再另外多出一千兩銀子,權當給姑娘賠罪了。”
老鴇不等千城姑娘開腔就先替她應了,把千城推到一旁,笑著給祝觀良賠禮,“公子勿怪,我們家千城都被我給慣壞了,她性子直,一向喜歡有話直說,不是故意衝撞公子,還請公子海涵,既然公子無意,那也不好強求,今日還多謝公子捧場。”
風塵女子終歸隻是風塵女子,淪落入風塵的姑娘說白了比做奴才的還不如,有人抬舉有人捧場成了花魁才有了幾分矯情的資格,可說到底,在場的這麼多男人,看她時心裏還是輕賤的。
祝觀良態度好,語氣也十分誠懇,還願意拿出一千兩銀子賠罪,有錢就是爺,拿了錢見好就收得了,得罪了搖錢樹,這生意還想不想做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