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平咬著牙,他總是有那種一本正經說葷話的本事,她忍下了,等他一腳邁進浴桶,便按著他的肩使勁把他按進浴桶裏然後掐腰大笑,“如何,師傅,徒兒給你準備的熱水滋味兒如何?”
祝觀良壓根兒就沒反抗,乖乖被她按進浴桶中,若無其事的撩了熱水澆在手臂上,欣慰的感歎,“徒兒的一片孝心,果然不錯,泡慣了冷浴,偶爾泡一泡熱的也很舒服。”
周樂平啞巴了,傻眼了,錯愕了,奇怪納悶了,“你......你不燙嗎?”
“燙?水溫正好,一點也不燙啊。”
“怎麼可能?”她親眼看著幾個婢女端著剛出鍋的還冒著泡的熱水倒進來的,前後耽擱了半盞茶功夫都不到,怎麼也不可能冷到可以舒服接受的溫度。
她不信,伸手去試,手伸進水裏,剛被燙的要縮爪,旁邊一隻大手更快伸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這麼輕輕又無意一拽,周樂平身子不受控製的傾過半個身子,然後便順理成章的栽了進去。
她栽進浴桶裏,立馬就像一隻掉進水裏炸了毛的貓,被燙的猛然竄起來,抹一把臉上的水,看眼靠在浴桶邊上,仍舊若無其事的祝觀良大嗬,“你幹什麼!燙死了!”
她手腳並用狼狽的往外爬,祝觀良漫不經心的一伸腿,她一條腿已經出去了,被這麼一絆又重新跌回去。
祝觀良手疾眼快,把她從水裏撈出來,牢牢鎖緊懷裏,“別動,泡泡熱水對你也有好處。”
她再抹一把臉,拍著水麵抗議,“你皮厚不怕燙可我怕!”
“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嗎?”他摘掉她頭上的花瓣,笑吟吟道,“這就叫自作自受,乖些,泡一泡就好了。”
現在天涼,浴桶又大,散熱更快,剛掉進去的時候確實燙,但在水裏適應一會兒就舒服了,這個水溫也變得剛剛好。
“你這樣做不覺得羞愧嗎?”
祝觀良正泡的舒服,聽她這麼問,緩緩睜開眼,“為何要羞愧?”
“你不羞愧嗎?師傅?”
她刻意咬重了“師傅”兩個字。
但祝觀良非但不覺得羞愧,反而收緊手臂把她圈的更緊,“完全不覺得,反而覺得親上加親更加親。”
“難怪不怕燙,原來真的是皮厚。”
“你找我非要學醫是為了雲輕吧,我不給你解藥,所以你就想自己為他解毒?”
“是。”她大方承認了,“我與他一見如故,他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你就算為他解了毒他也不會回趙國告密的,我看人一向很準。”
祝觀良搖頭否認,“你的眼光恕我實在不敢恭維,你也不用為了解藥費盡心思,時機合適,我自然會給他解藥。”
周樂平扭頭看他一眼,“你說會不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也給我下了什麼毒?就像給姬鉞下毒一樣,完全無據可循,讓人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