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平隨口問了句,“你的馬怎麼了?”
“沒事。”
他說沒事,那她也沒再追問,就是看他的馬一直很焦躁,一會兒若是突然失控,那可怎麼算,再比一場?
不過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祝觀良的馬跑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上一場他第三,這一場一開始居然跟她不相上下,不過周樂平還是領先他半個馬頭。
第二圈跑到一半的時候,祝觀良的馬忽然開始發狂不聽命令,徑直撞向周樂平跟勝利。
祝觀良死死拽住韁繩,硬是拽著它調轉了個方向,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開始瘋狂擺動身體,似乎想要把祝觀良從身上晃下去。
祝觀良穩住身體,緊緊抓住韁繩,最後不得已隻能從馬上跳下來。
周樂平本來想咬咬牙就走的,但是轉過頭走又覺得不忍心,都跑遠了,又調轉馬頭回來,“你快放手,它會傷到你的。”
祝觀良再躍上馬背,得虧他是個有功夫的,換做一般人,這會兒隻怕早就成為馬蹄下的一灘肉泥了。
“上場之前你就該換一匹馬的,看它這樣要麼是受了驚嚇,要麼就是受了傷,你的馬應該沒人敢傷,那多半是被嚇著了。”
身邊陸續有人超過他們,薑軾跟單甯路過他們也停下來,周樂平咬咬牙,慢慢從馬背上站起來,看準時機,飛身躍向祝觀良的馬背。
她在軍營的時候沒事就愛遛馬,馬的習性跟脾氣她最清楚,也知道該如何應對,她坐在祝觀良身後,手從他腋下穿過握住韁繩,小小一個人,這樣從身後抱住祝觀良顯得好笑又奇怪。
祝觀良握住她手臂,“危險,誰讓你過來的!”
“危險的是你,你下去,我比你更懂馬,我知道怎麼製服它。”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要是下去了,你讓我的臉今後往哪兒放?”
周樂平氣的咬牙,“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你那點麵子?下去!”
祝觀良忽然想起來在瑞王府那次,鮮虞的刺客使炸,當時她也是像剛剛那般飛身朝他撲過來,上次把他牢牢護在身下,這回是從身後抱住他。
“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麼下去?”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周樂平咬咬牙,騰不出手,便用腦袋狠狠撞了他後背一下,“下去!”
祝觀良其實還是挺舍不得從她懷裏出來的,但又不得不出來,可就在他要從周樂平懷中出來的時候,身下這匹馬又不知道發什麼瘋,忽然抬起前蹄,幾乎整個人站立起來,周樂平抓著韁繩沒摔下去,祝觀良想撈她一把,可馬又放下前蹄抬起後蹄,準備去撈周樂平的祝觀良一時不防,被一蹄踹上脛骨。
看台上的妤夫人跟聖人站起來,單甯大喊“太醫”賽馬場上頓時一片混亂。
等太醫侍衛都趕過來的時候,周樂平也穩住了馬,一根鐵釘嵌入馬掌,這就是它發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