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太小,外麵鬧的歡,根本聽不見她說什麼,應該是那個太監跟周樂安起了衝突,真不知道當初這人是怎麼招進宮的,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奴才的自覺,誰都敢招惹,遲早有一天會因為這個掉了腦袋。
雲輕被打了一巴掌心裏很不高興,但又不能動手,努力咬住後槽牙,門神似的立在那兒,怎麼都不動。
周樂安對他又捶又打,最後手都酸了,隻好放棄了,領著小玉轉身要走,趁著雲輕放鬆警惕,小玉上去抱住雲輕,周樂安推開門衝了進去。
小玉狗皮膏藥一樣粘在雲輕身上,雲輕摘不下來,帶著狗皮膏藥一塊進了內殿。
周樂平睜著眼睛,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三人,太監換成了另一個,雖覺奇怪,但注意力很快就被周樂安分走。
“家姐......”人還沒到床前,周樂安先飆出兩行淚來,“你怎麼......怎麼傷的這麼重?”
周樂平又想說沒事,但話到嘴邊又猶豫了,“也不是很重,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
雲輕死死盯著周樂安,白天的時候他四處閑逛,逛到禦花園,聽見周樂安跟身邊的宮女說起周樂平,雜七雜八的聽了不少,大意就是怎麼置周樂平於死地,原因自然是因為周樂平搶走了皇帝的關注,住進皇帝寢宮旁的偏殿,這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她憑什麼?
掛在他身上的這個宮女還有些良心,說這樣做不好,還為周樂平說了幾句話,雖然人微言輕,但也證明她良心未泯,不過她的話並沒有什麼作用,周樂安要她做什麼,她還是得昧著良心去做。
雲輕把小玉從身上扯下來,兩步上前,抓住周樂安的胳膊把她甩開,“出去!”
周樂安都驚著了,不止周樂安驚著了,周樂平也嚇了一跳,這應該是跟剛剛那個太監換值的,可這兩個太監看起來似乎腦子都不大好使,跟她嗆嗆也就算了,現在連貴妃都敢動手,這是不要命了嗎?
周樂安低頭看看自己剛剛被抓過的手,笑了,“你敢推本宮?好個奴才,好大的膽子!”
雲輕站在周樂平身前,還是那張木頭臉,半點恐懼也無,“娘娘不遵聖旨私闖在先,奴才得罪了。”
“好樣兒的。”周樂安這用手指著雲輕,“橫豎本宮已經進來了,聖旨也違抗了,你若不放心可以在一旁看著,然後如實報告給皇上,這樣可以嗎?”
周樂安覺得雲輕大概是戚貴妃的人,怕她跟周樂平之間串通什麼,所以才百般阻撓,可今天要是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了,她會一直忐忑不安,究竟周樂平有沒有懷疑她,她知道多少,這些她都得弄明白。
雲輕雖然還是一副死魚臉,但周樂安退了一步,他也不好太咄咄逼人,於是退到床頭,背著手,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周樂安。
“家姐......”周樂安不知為何有些忌憚雲輕,盡量克製住自己不去看他,眼淚憋在眼眶裏打轉,“你怎麼會想去殺國師呢?皇上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怎麼說你們之前都有舊情在,皇上如何下得去這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