巋然不動的是祝觀良她們,憂心忡忡的是趙將。
周樂平進去不知道跟齊思齊邈說了什麼,雖然是皇上讓他這麼做的,但他還是覺得讓周樂平來勸齊思齊邈不大合適。
趙時謙差點兒殺了她,她難道就不想報複嗎?萬一趁著這個機會商量,把他們幹掉,然後趁機聯合祁軍回攻呢?
他在這種極度不安的情緒中戰戰兢兢等了半晌,最後看到周樂平跟齊思齊邈一起出來,心立馬懸到嗓子眼兒。
齊邈看也沒看趙將一眼,徑直走過去對著祝觀良一拱手道了聲辛苦。
祝觀良回說分內之事,旁邊被冷落的趙將心裏多少就有些不舒服了,看這架勢,難道剛剛在裏麵真的商量好了要一反到底不成?
他緊張的直咽氣,成敗在此一舉,要是沒談攏,一會兒他們的腦袋跟脖頸子可就得分家了。
齊思瞅了眼從上到下一身銀亮鎧甲戴頭盔的祝觀良暗暗感歎,好亮的盔甲,這要是穿在他身上,一定更加炫,該說不說,論風.騷,到底還是祝觀良更勝一籌。
“吩咐下去,明天一早拔營。”齊邈說話大喘氣兒,中間停頓了許久才道出後半句,“回塞北。”
趙將的心晃晃悠悠落了地,不自覺摸了把脖頸子,這下終於能交差了。
周樂平被太陽刺的眯起眼睛,臉色紅潤,連帶著表情都顯得和煦許多,“趙大人,這下可能回去交差了?”
“周姑娘今日之舉,皇上一定會記住的。”
“記住就不必了,隻不過這些人曾經都是我的部下,你回去轉告皇上,若他能待人以真心,這些人必定是他最忠誠的將士,若做不到,就不能怪他們為求生存做些不得已的事了。”
趙將深深低下頭,笑了笑道,“我記住了,一定會如實轉告皇上的。”
周樂平看他那樣兒就不抱什麼希望了,他們在皇帝麵前過得戰戰兢兢,什麼好說什麼,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即便是複述於他人之口也很有可能成為皇帝的撒氣對象,輕則罷官免職,重則午門問斬,答應歸答應,回去的半路肯定就忘了。
等事情解決,時辰也不早了,他們便隻能在渠縣先留宿一晚。
軍營生活對周樂平來說是種久違體驗,將士門都認她,晚上大夥兒要在一塊兒喝酒,她興致來了,想來個不醉不歸,可酒碗才送到唇邊就被祝觀良攔下。
“不能喝酒。”
“喝酒暖身,我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喝點兒不礙事,以前沒麻沸散的時候我都是喝醉了讓人給療傷的,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祝觀良不由分說搶走她的碗,“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自個兒也知道喝酒不好,那還喝?”
“我跟我這幫兄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喝杯酒怎麼了?”
“將軍,還是聽祝......”大夫兩個字差一點就脫口而出,齊邈生生忍住後憋回去,又重新改口,“還是聽五皇子的吧。”
齊思喝的醉醺醺,指著祝觀良道,“你可真能藏,開始聽說是你把我們將軍帶走的時候我還在想你真有本事,這小子有義氣,難得,可後來他們又說你是祁國五皇子,我在想會不會是弄錯了,你怎麼可能是祁國五皇子呢?也沒見你害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