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觀良吃完飯又盛了碗湯,“這世上身形相似的人有很多,隻要沒看到臉就不能確定是同一個人,況且,消食不多走幾步,就在自家門口溜達,本身就很刻意。”
單甯接了句,“像是故意做給人看的。”
薑軾反應過來了,“殿下的意思是......聯絡人跟內鬼是同一個人?”
湯也喝盡了,祝觀良放下碗,帕子擦擦嘴,果斷道,“不用審了,直接殺了吧。”
薑軾記下,道聲是,猶猶豫豫又道,“殿下真的打算要幫趙鄧奪取皇位嗎?”
單甯幽幽歎氣,“老五你確實有做昏君的潛質。”
祝觀良卻堅持自己的想法,“若是覺得我做的不對,大可拿出理由來反駁,邕朝跟蘇爾克達是不可忽視的兩大威脅,到時候若是使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再想翻身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但趙國有我們緊需的石脂水,趙國石脂水產地豐富,就這麼放棄,萬一今後趙鄧出爾反爾不認賬又該如何?”
“他不會不認賬,等他坐上皇位,兩國共結盟好,世人都會知道他這個皇位是我捧他上去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為水,他若不怕翻船把自己淹了大可這麼做。”
單甯是保守派,“我還是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
“這麼多年,無論是哪一方跟哪一方開戰,祁國一直都是中立保守的一方,但這麼做的下場你們也都看到了,你不惦記別人,別人可覬覦你呢,隻有足夠強大,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受八方朝賀才能保全自身,而做這一切的前提就是盟友。”
頓了頓,又道,“一個可靠的盟友遠比我們侵占土地城池的得到的要多的多,既然有不損耗兵又能保全實力的辦法,為何還有大動刀戈呢?”
他能這麼做當然也是有足夠的把握跟信心想好了所有應對之法和後路之後才敢這麼明目張膽,並且不懼於一切的在朝堂上說出來。
單甯隱約有被說動的跡象,但還是覺得這辦法太冒險,可一時又想不到好的借口反駁他,隻好沉默不再開口。
單甯跟薑軾走後,下人進來收拾房間,待看到桌上所剩無幾的殘羹剩飯之後不由得深深敬佩起祝觀良又同情起單甯和薑軾來。
祝觀良還情有可原,他是自願,但大皇子跟薑大人就不一樣了,一定是被逼的,在這之後恐怕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應該都不願意來五皇府了吧?
周樂平看到下人收走餐盤,對飯菜餘量深感震驚,轉進屋問祝觀良,“都是你吃的?”
祝觀良點點頭,“他們無福消受,自然都是我吃的。”
“沒有不舒服吧?”
“什麼不舒服?”
“就是......”她結結巴巴道,“就是肚子疼什麼的。”
“沒有,甚至......”他抿抿唇,也不知是怎麼做出這一臉享受的表情來的,“還有些意猶未盡。”
周樂平不自覺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一地。
祝觀良對她招招手,“過來。”
“幹什麼?”她不近,反而警惕的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