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兩個姑娘是頭一回上船,做什麼都顯得生疏,來船上的人都圖個樂,這般扭扭捏捏,很容易招致反感,所以倆姑娘戰戰兢兢,伺候的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單甯提議玩兒骰.子是個很好的建議,幾個回合下來桌上氣氛一下就放鬆了。
就是祝觀良不參與,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著酒看著,連話都不插一句。
他旁邊的姑娘怕他不開心,便主動幫他斟酒,“公子,您不玩兒嗎?”
他挑起眼皮,看了單甯一眼,淡淡道,“我不好這個,你們玩兒吧。”
“媽媽說了,來者是客,若是讓客人落了單那就是我們伺候的不周到,客人不開心就是我們的錯,您既然不想玩兒這個,那我陪您玩兒別的吧。”
“你還會玩兒別的?”
姑娘想了想,不大確定的點點頭,“也不是樣樣精通,公子可有什麼想玩兒的?”
前方正熱鬧,他望去一眼,隨口問了句,“那邊是做什麼的?”
“那邊是投壺,坐鎮的是盈兒姐姐,若是投壺贏了她,就能跟她共度良宵,還免酒錢呢,公子有興趣?”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道,“去看看。”
單甯在身後喊他,“玩兒歸玩兒,注意分寸啊。”
投壺那處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戰況慘烈,不少男人都是氣勢洶洶的來再垂頭喪氣的離開,叫盈兒的那位姑娘至今無有敗績,但越是這樣眾人就越挫越勇,仍舊爭先恐後的掏銀子換機會。
十兩銀子五支箭,投中多者為勝,祝觀良也買了五支,盈兒姑娘看見他的時候眼前一亮,目光越過旁邊滿臉油光的男子看著他,“公子先請。”
油光男子不滿自己被忽視,嗤了聲,“哼,長成這樣,一看就是個花架子!”
祝觀良摩挲著箭頭,抿唇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第一支箭,準確無誤擲入壺中。
盈兒姑娘笑讚,“公子好身手。”
接著再投,也是準確擲入壺中。
二輪,祝觀良做了個讓的手勢,“這回姑娘先請。”
盈兒對他愈發滿意,生的如此好相貌還彬彬有禮,這是她從妓以來遇到的最完美的男人了,她投壺用的箭是動過手腳的,不管怎麼投都一定會中,不過是花船上用來圈錢的法子罷了,於是故意讓了一箭,可惜的歎了聲,“真不巧。”
旁邊人看的眼睛都紅了,有人跟著起哄,“方才還百發百中呢,莫不是盈兒姑娘是看這位公子生的俊俏,所以故意防水麼?”
盈兒捂嘴笑,“這位公子說的哪裏話?是人就會有失手的時候,奴家隻是手滑罷了,下一支箭一定能贏回來的。”
祝觀良微微抿唇一言不發,箭在手中掂了掂,瞄準了投壺,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最後差之分毫擦著壺身落在了地上。
周圍人群有覺得可惜的,也有歡呼激動的,盈兒歎口氣,還有三支箭,隻要自己全都投不進,他再進一支就算贏了。
船上的老鴇恰巧也過來湊熱鬧,見此戰況,衝盈兒使了個眼色,盈兒雖覺可惜,但這支箭卻也不得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