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應跟周樂平意料中的一樣,她這麼害怕呆在這兒肯定是有原因的,聯合她之前的話一想,周樂平得出一個結論,貪汙賑災款的官員一家被誅九族顯然沒誅幹淨,玉嬌跟她姐姐應該就是僥幸活下來的那兩個。
“你怕什麼?是怕我還是怕祝觀良?你不是愛慕他嗎?那你不應該怕他,那難道是怕我?也不對,怕我就不會來求我了,那就奇怪了,你到底怕什麼?”
玉嬌抿著唇不說話。
周樂平叫進來兩個婢女,“把她帶下去休息休息吧,等五殿下回來了再做決定。”
玉嬌看著周樂平,眼中的希望一點點被絕望代替,周樂平身邊的婢女不解,“要幫她也很容易,為什麼您不幫她?”
“幫忙容易,但也得看是幫什麼忙,這件事事關大理寺,我的手伸不了那麼長,就算能幫,也得弄清楚事情原委真相,萬一她那個姐姐真的是罪臣之女呢?”
婢女看著她,眼中別有深意,“你不是因為她跟五殿下好過所以故意這樣的吧?”
周樂平在她比鼻子上一捏,“我是那樣的人嘛?怎麼可能會公報私仇。”
婢女又接了一句,“其實您就算公報私仇五殿下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他有說今天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不過聽說邕朝的聖太孫帶著兩條商路的文牒跟邕朝的特產來贖瀚王,為這件事已經爭了兩天了,五殿下主張不放人,朝堂上天天放鞭炮還熱鬧。”
周樂平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應該挺好玩兒,“那雲輕呢?”
祝觀良應該始終都是那張高深莫測的臉,或是皮笑肉不笑,或是偶爾說兩句,話不多不少,但一定每一句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可是關於雲輕她完全想象不到,他這麼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熱人,臉紅脖子粗的跟人爭論這種事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有吧。
“您說他啊,昨天還聽管家說呢,宮裏都傳遍了,說這個太孫是不是個啞巴,全是他們家使臣再說話,他就負責站那兒鎮場子,不過也鎮不住什麼,誰不知道他之前是您身邊的侍衛啊,奴婢聽了都替他覺得尷尬。”
“這才是他啊,他要是會說話了那才奇怪呢。”
告訴婢女祝觀良回來了知會她一聲,翻開醫術重新一腦袋砸進去。
祝觀良今天也依舊回來的很晚,婢女準備去告訴她的,祝觀良攔住了,親自去找她。
周樂平桌上點著一盞油燈,桌上左右兩邊分別放著藥材跟醫書,她手裏還捧著一本,隻是人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祝觀良脫下披風給她披上,拉了張椅子坐旁邊看著,她睡覺時候嘴巴微微嘟起,嘴角墜下一道細長的銀絲。
他用手幫她擦掉了,控製不住嘴角上揚,“夢見什麼了?還流口水?”
周樂平睡的不深,祝觀良一碰她嘴角她就醒了,表情愣怔,“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