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觀良輕輕一捏她臉蛋笑了,“我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你,雖然沒有明說,但你應該也猜到了,至於把握,現在還不好說。”
“跟薑丞相有關?”
“再猜猜,要是能全部猜對給你獎勵。”
“獎勵就不必了,我又不是神算,就這麼點線索,我實在猜不到。”
祝觀良想了想,給出提示,“近幾日帝都會有大動作,事情進展順利則一切照舊,要是進展不順利,怕就要江山易主了。”
這麼說就很明顯了,周樂平一怔,看著他道,“這件事聖人不知道?”
“知道了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太平了。”
這麼說來周樂平能猜到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要反,江山易主,那反的人就不會是單甯,除了單甯,他們最近調查的事與之有關的就隻有薑丞相了,難道是薑丞相要反?
周樂平對薑丞相的印象並不怎麼深刻,但也知道薑丞相在朝中的威望,不止是聖人眼中賴以為信的忠臣,在群臣百姓當中聲譽也一直很好,況且薑丞相謀反的理由呢?
薑鐸馬上要迎娶章嬰寧,聖人的左膀右臂聯姻,薑丞相本身已經一人之下了,為什麼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這種事呢?
這個問題,除了已經知道真相的單甯,對其他人來說可能永遠都想不通為什麼了。
春圍所在的獵場距離龍鳴寺比帝都要近一些,薑軾趕到獵場的時候已經傍晚,聖人設宴,眾人都齊聚一堂,單甯在殿內出不來,薑軾便翹首以盼在外等待。
薑軾回來後狠狠鬆了口氣,一切看起來都並未有什麼改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或許是他小題大做了呢?可能單甯並不是刻意支開他的呢?
他現在迫切想要知道一個答案,於是抓住進去送酒的太監,讓他給單甯捎話,請他出來一敘。
太監進去後附在單甯耳邊說了薑軾在等他的事,單甯微微蹙眉,吩咐太監,“把他帶去我房裏等,讓他安靜待著,回來的事切莫聲張。”
太監放下酒壺離開了。
薑軾不明白為什麼他回來了單甯還要讓他藏著掖著的,但也沒多問,反正要說的也是見不得人的話,還是避著點兒人的好。
這個場合單甯一時半會兒的走不掉,聖人讓人端了鹿血酒送上來,一人一杯,單甯手裏緊緊攥著杯子,隨著聖人的話,高舉起杯,送到唇邊,猶豫片刻後一飲而盡。
祝觀良想提醒他不用喝的,鹿血什麼功效各人心裏都清楚,一般人喝了至多就是精血充沛,精力旺盛,但是單甯本有頑疾,禁不起這樣的克衝,喝了不是大補是大傷。
可他跟單甯一人一邊兒坐在聖人左右兩側,他來不及開口單甯杯中的酒就空了。
這酒入口滋味兒並不好,腥味兒很重,單甯又連灌了兩杯酒才勉強把口中的滋味兒衝淡了些,就是隱隱覺得不大對勁,胸口又悶又熱,喉間泛甜,這感覺並不陌生,但這種場合,再不舒服都得憋回去,他抿抿唇,生生把那陣咳血的衝動忍回去,外人看來仍舊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