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容易,瀚王妃對瀚王的恨是從一而終的,所以這番忠心表的是蒼天可鑒。
雲輕現在需要一個可靠的能夠為他所用的人,瀚王妃無疑是最好的人選,但他還不是很相信瀚王妃,畢竟常聽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麼痛快想要至好瀚王於死地很難不讓人懷疑。
他沒有那麼容易相信瀚王妃,但也沒有再拒絕她,於是最後就答應了。
瀚王妃走後,他身後那兩個太監擔心起自己的性命來。
殺人滅口是最省心的辦法,但總殺人勢必會被人抓住暴政的把柄,他到底沒有動手,一言不發,定定看了那兩個太監一眼,過許久才開口,“管好自己的嘴。”
前夜瀚王在大殿跟手下親衛密謀什麼被雲輕撞個正著,但他沒有當場拆穿,而是等那兩個親衛離開後尾隨出去將人給殺了,那兩個太監是親眼所見,他回來的時候手上衣服上都是血,他們還以為新皇受傷了,正準備去請太醫呢被叫回來,這才知道都是別人的血。
他們的新皇帝之前是做什麼的不用反複提起,他們哪裏敢多嘴,哆哆嗦嗦跪下,誰都不敢拿自己的腦袋去冒險。
瀚王妃去給瀚王送吃的,因為來之前已經見過了雲輕,所以此時心境跟平日大有不同,臉上是一種類似於見到了希望又極力克製的隱忍表情,居然也沒有對雲聿冷嘲熱諷了。
這就讓雲聿很不適應了,“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一連幾天不用見到你,心情當然很好。”
“七日一過你就又能天天見到我了。”
瀚王妃白了他一眼,“你總說跟著你會有好日子過,跟了你這麼多年,是吃喝不愁,但是每天都擔驚受怕,雲聿,你要是還有一點點喜歡我,還念及我們一點夫妻情分,我求求你,就休了我吧。”
雲聿嘴裏咀嚼著飯菜,細嚼慢咽,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快了,很快就不用擔驚受怕了,除了逼著你嫁給我,別的事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我是不懂你們爭來鬥去的那些,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除了府上那幾十親衛,你還有什麼?跟皇帝鬥,你憑什麼?”
雲聿衝她招招手,瀚王妃明白他的意思,但就是不肯過去,執拗的站在那兒,“有話就說,不說我要走了。”
“過來一些。”
瀚王妃咬著牙拒絕。
雲聿拍拍自己身邊的墊子,“過來坐,你想知道,我細細告訴你。”
“不想知道。”瀚王妃堅持著,無論如何不願意靠近他。
雲聿臉上帶了笑,看著她,“真不想知道?”
瀚王妃又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慢吞吞走過去,跪在蒲團上,“說吧。”
雲聿貼著她臉頰道,“女人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你看見的並不是全部,就是要讓他覺得我走投無路了我才好放開手腳做事,懂不懂?”
“讓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通篇廢話?”
“怎麼會是廢話?前兩天不過在他麵前耍了一招障眼法讓他威風威風,他還真的以為我就這點兒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