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貴嬪心裏也沒有幾分把握,隻是覺得今天周樂平既然幫了她,看樣子也不像是霸著人不放的主兒,應該會同意,若是不同意,第二天醒來祝觀良發現自己在周樂平那兒應該也不會懷疑什麼。
可他們喝酒耽擱了太久,等回去的時候周樂平已經睡了,玉嬌起來迎的人,回頭望一眼黑漆漆的內殿道,“娘娘大病初愈,身子剛複原,睡下了不便打擾,皇上還沒醒?”
“看樣子喝了不少,一時半會恐怕醒不過來。”
那樣也不便挪動,玉嬌就跟內太監商量,“不然就讓皇上在丹霞宮歇息一晚,反正皇上醉的不省人事,應該不會發生什麼,隻是辛苦公公在丹霞宮守著皇上一晚了。”
內太監道,“辛苦倒是不辛苦,隻是娘娘醒來一定要跟娘娘說一聲,若是當中有了什麼誤會,隻怕皇上會不高興。”
玉嬌點點頭送走了內太監。
禾貴嬪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把人留在了丹霞宮。她親自幫祝觀良擦了臉,又是寬衣又是洗腳的,等忙活完夜也已經深了。
內太監半夜困得左搖右擺,但又不敢睡,殿內熄了燈,它還得留神動靜,萬一皇上半夜醒了,跟禾貴嬪兩人......他們得隨時留神記檔。
這一夜對於禾貴妃來說短了些,但是對周樂平跟內太監來說卻很長。
對祝觀良來說應該也是漫長的,他習慣了每天清晨閉著眼去抱身邊的人,而人往往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今天也不例外,他從身後把人抱進懷裏,埋頭去吻她脖頸,唇還沒貼上去卻又猛的睜開眼。
不對,香味兒不對,周樂平身上從來不會有脂粉香。
他撤回手臂猛的睜開眼,也不對,殿中擺設不對,身邊躺著的人更不對!
禾貴嬪其實早就醒了,但是一直不敢睜眼麵對祝觀良,她也心慌,直到祝觀良掀開被子坐起來她才轉過身擁著被子看著他,“皇上......”
床上有一小灘血跡,禾貴嬪露出來的脖子上幾個觸目驚心的紅痕,手臂上還有掐痕,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遭到了一場淩虐。
祝觀良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撐著腦袋半天沒說話,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的事,開口第一句就是,“你昨天在酒裏下什麼了?”
禾貴嬪眨眨眼,掉下兩行淚,“臣妾冤枉啊,臣妾什麼都沒在酒裏下,不信皇上可以親自查驗,昨天臣妾還跟皇上說,這黃酒後勁極大,現在酒就在桌上,內太監就在殿外,臣妾昨晚有沒有鬼鬼祟祟做什麼皇上可以問他!”
她涕淚連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皇上昨夜喝醉,臣妾還特意請內太監去問皇後娘娘,臣妾哪兒敢私自留皇上在丹霞宮住,不信皇上也可以去皇後娘娘宮裏問。”
祝觀良穿衣下床,臉黑的像抹了一層鍋底灰,沉聲把內太監叫進來,仔細盤問昨晚的事,本指望能有什麼出入,可內太監所說跟禾貴嬪說的過程一模一樣,並無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