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著胸脯保證，“如假包換。”
上水城很大，但自從疫症蔓延開來以後，街上就見不到什麼人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空蕩蕩的街道，斷壁殘垣，配上陰沉沉的天色，如同話本中描寫的酆都城一般讓人不自覺就打冷顫。
給她引路的士兵介紹，“瑞王跟兩位齊將軍都在前麵的鼓樓裏，現在每天都有人死，幾乎每天都要拉上幾車屍體出去燒，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染上時疫，才打了兩場勝仗，現在不用那暴君動手，我們自己就快玩兒完了。”
周樂平奇怪，“不是有大夫來了嗎？”
“你說的是那個叫璀山的？那女人就是個錢罐子，按人頭收錢，沒銀子她就不給治，瑞王一時半會兒又拿不出那麼多錢，所以好多人的病都還拖著。”
周樂平蹙眉，“那大夫現在在哪兒？”
“也在鼓樓裏，前麵就到了。”
趙鄧今早才跟璀山吵過一架，璀山的銀子要按天結算，趙鄧都山窮水盡了，不可能所有的銀子都用來給她看病，就想打個欠條拖兩天，璀山不樂意，不幹了，趙鄧拔劍架在她脖子上，威脅她不治就殺了她。
璀山無所謂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反正我死了你們也活不成。”
趙鄧還真不能就這麼殺了她，殺了她誰來治病？隻能忍氣吞聲暫時按捺住脾氣讓人去拿銀子給她。
“老子這輩子還從沒有這麼想殺死一個女人過，等病都治好了，我第一個宰了她！”
齊邈一旁附和，“不用王爺動手，我先把她大卸八塊兒，都說醫者父母心，這女人就是蛇蠍心腸，他娘的一點兒良心都沒有！”
周樂平一進門就聽見他倆在憤憤咒罵，外帶商量著弄死璀山的各種方法，忍不住就插了句嘴，“想的挺周到啊。”
趙鄧跟齊邈一起抬頭看向她，起初她蒙著麵，兩個人誰都沒認出來她，直到她扯下麵巾，才招來兩聲驚呼。
“子禧？”
“將軍？”
“瑞王殿下別來無恙啊。”再看向齊邈，捏捏他肩膀，“比以前又結實不少。”
趙鄧幾乎要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圍著她轉了兩圈，確定了就是她沒錯，上去就把她抱了起來，“真的是你啊，不是……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祁國嗎祝觀良登基你現在是皇後啊，皇後可以隨便出宮？”
她臉上表情倏然一變，“一言難盡，先不提了，璀山人在哪兒，我去見見她。”
趙鄧伸手往上一直，“上頭熬藥呢，我聽說你前些日子也染了時疫，現在好透了？祝觀良怎麼放心你來這種地方的？”
“咱們好不容易見一麵，先不提他，軍中現在不是拿不出那麼多錢嗎？我去跟她說說，不管怎麼樣，不能耽擱將士們的病。”
趙鄧便親自領著她去見璀山，一路上說了不少璀山的壞話，咬牙切齒的不行，“我承認她有本事，但這人簡直就跟水蛭一樣，咬上了你就要把你的血吸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