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答應過人的事,輕易不會反悔,他是個最重視承諾的人,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會殺雲聿,他答應過老皇帝。
但雲聿卻覺得他的堅持十分可笑,“如果我是你,一定現在就動手殺了我,不管你是因為老頭子臨終前的囑托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不殺我,這個堅持真的愚蠢至極,我可不會對你手軟。”
這人說話實在欠揍,雲輕又給了他兩拳,直打的他趴在地上起不來,“我盯著你呢。”
雲聿吐出一口血,拿帕子仔細把嘴角擦幹淨了,站起來又是那個得體的人,“那你可要盯緊了,別眨眼,否則下一次可就是我舉著拳頭來捶你了。”
雲輕殺過那麼多人,第一次這麼想弄死一個人卻又不得不克製住,心情不是很好,出去的時候順腳踢翻了一個凳子,大搖大擺走出去,府裏的小廝婢女見了他一麵慌忙行禮,一麵又奇怪他是怎麼進來的。
瀚王妃衝他福身一蹲,也裝作驚訝的樣子,“皇上您怎麼來了?”
雲輕看了眼瀚王妃,“讓人去請大夫吧。”
瀚王妃揣著明白裝糊塗,“請大夫?為何要請大夫?”
雲輕沒回答,甩手走了。
一旁的婢女過來問瀚王妃,“皇上剛剛說那話是什麼意思?那要去請大夫嗎?”
“請大夫?”瀚王妃不緊不慢道,“你們下去吧,待我叫了再過來。”
她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雲聿此刻的慘狀,揮手讓人都退下,請大夫這回事自然也不當回事了。
雲聿愛幹淨,是個很講究的人,從地上爬起來就自己把衣服換了,臉也早就擦幹淨了,所以瀚王妃並沒有看到他多狼狽的一麵。
“王爺這是怎麼了?這是......磕著哪兒了?”
雲聿渾身都疼,雲輕這小子下手忒重,他總覺著自己身上肯定有哪兒的骨頭斷了,瀚王妃的風涼話雖然刺耳,但他不介意,招手讓她過來,“本王這明顯是被人打的,你看不出來嗎?”
“我方才看見皇上出去了,難道是皇上打得?別人就罷了,皇上打得這可沒地兒說理去。”
“好歹你也還是本王的女人,就不能過來扶我一下嗎?”
瀚王妃不情願的過去,手故意在他傷口上按了下,雲聿倒抽口氣,她又連聲說抱歉,可其實心裏頭爽的不得了。
“好端端的,皇上為什麼要打你?”
雲聿對著鏡子仔細看著自己的臉,扯扯嘴角道,“趙時謙炸了趙鄧的兵器庫,趙鄧大敗,那機弩跟炮車的弱點所在是我告訴趙時謙的,如此一來,祝觀良就不得不分散兵力前往上水支援,他的心在祁國,當然氣不過要來打我。”
瀚王妃心裏一頓,又問,“你天天在府裏都沒出去過,什麼時候把消息送出去的?”
“這你就別管了,我當然有我的辦法。”
瀚王妃嗤道,“你還怕我會告密不成?怕我告訴皇上?”
雲聿盯她一眼,“你會嗎?”
“那你試試啊,你告訴我,看我會不會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