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寧妃顯然不能理解她,罵她傻,可她好像又不傻,真的傻又怎麼會把祝觀良拴的這麼死。
寧妃的事周樂平沒宣揚,對外宣稱她病了,在宮中修養,然後打算再過個一段時間就說她不治身亡,這樣慢慢淡出眾人視線至少不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祝觀良覺得她的處罰太輕,“若她日後回想起來氣不過,指不定要在背後紮小人咒你。”
“那怎麼辦?我都把人放走了,要不再把她抓回來殺了?”
祝觀良笑著戳她額頭,“你啊......”
周樂平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我這輩子殺過太多人了,不論如何還是想給自己積點兒德,能不見血就不見血吧。”
當初一起進宮的,禾貴嬪被賜死,寧妃出宮,這兩個下場似乎都不怎麼好,還有剩下的幾個,周樂平抽了個時間把她們都叫到了一起,問她們是想繼續留下來過現在這種日子還是想要出宮。
其實宮裏宮外的生活差距並不大,在宮裏好吃好喝有人伺候,可代價就是孤獨終老。
出宮就自由多了,不過肯定沒有在宮裏有人伺候的日子滋潤就是了。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但是對這些素來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來說卻十分難選。
周樂平沒逼著她們立馬做決定,說不著急,給她們時間慢慢考慮。
但是卻總有一種做了壞事的感覺,當初她一個個選人進宮,現在又要一個個送人走,白白耽擱了人家這麼多時間,也害得她們今後都不能再回家與家人重聚。
祝觀良冷嘲熱諷的說活該,“你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當初背著我挑了這麼多人進宮,有什麼用?白忙活一場。”
宮裏一下冷清下來,織造院的新院正走馬上任,周樂平從從前的陀螺一下閑下來,居然覺得這一天過得格外漫長。
不過很快就又有的忙了。
安和公主到了適婚年齡,祝觀良要為她挑選駙馬,讓周樂平一起過去掌掌眼。
周樂平把送來的畫像展開挨個兒看,都是少年才俊正風流。
金科狀元郎無疑是當中最為出挑的,不論是相貌才學還是前程都是萬裏挑一,祝觀良最滿意的也是這一個。
“安和心裏不是還放不下雲輕嗎?你現在給她選駙馬她能願意嗎?”
“放不放的下是一回事,能不能跟他在一起又是一回事,總不能因為一個雲輕她一輩子不嫁人。”
周樂平沒意見,“就看她自己願不願意見了。”
畫像送過去給安和看,沒想到她居然同意了,“既然皇兄都給我挑好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見就見吧。”
可周樂平看她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你要是不願意也別勉強,咱們公主又不愁嫁。”
“我當然不愁嫁!”她挺起胸脯,“我也是有人要的,上趕著想要娶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還是一棵頑固不化的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