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夫人儼然成了這座別墅的主宰。
隻是她飄飄然的好感覺,片刻便化為了烏有。
一封晦澀的書信落入了豐川少爺手中。
紀子夫人支開了保鏢,在豐川少爺衝自己發脾氣的沉默裏,她一把奪過了那封信,仔細看了一番,那上麵的話很短,“事情辦完了嗎?”而紐因沙藤的印信圖案,在那封信的尾端,顯得十分有威懾力。
“沙藤君是在問你處決掉了我沒有,是嗎?”
“是。”槍口下,豐川少爺沒有否認,他咬牙切齒,一雙墨黑的眼睛泛起了與他年齡十分不相稱的幽冷。
“你知道該怎麼做,豐川少爺?”
紀子夫人將那把槍頂在了豐川少爺的太陽穴處,縱然此刻她的心中是忐忑的,也是畏懼的,可是紀子夫人在多年的起伏中學會了一件事,就是喜怒不形於色。
豐川少爺被帶去了書房,他提筆寫了“一切順利”四字,當紀子夫人要拿走時,他冷哼了聲,“我還沒用我的印信呢,你這個蠢貨!”
紀子夫人的臉有些尷尬,紐因家族的消息傳遞,有著很不一般的規格,是她大意了。
忍著火氣,紀子夫人慈祥地一笑,“印信在哪兒?”
“在我母親遺像旁那個佛龕裏,拉開那個盒子,你會見到的,給我取來。”
紀子夫人取來了那枚印信,她打量了那印信,圖案基本上是一樣的,隻是小了些。
那封信被封在了特定的信封內,用蠟封了口,由專人送走了。
“很好,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你還有命活。”
“我父親辦完事就會接我的,我離開他的時間從不超過十天,你得罪的是紐因家族,你這樣對我已經沒命了,我看在你像我母親的份兒上,放你一碼。”
“你如果肯放我,也不會逼得我走投無路?”
“我是想殺你,可千代救了你,她服侍了我母親很多年,我當日隻想嚇唬你們,而我會送你們離開,告訴我父親你們死了,因為我父親容不得背叛,是你將一切搞砸了。”
“不,錯的不該是我,是千代,她是個蠢女人,她愛你的父親愛的要死,一心想臨死前見他一麵,而宮徹君更是一個傻子一樣的男人,一個女人若對一個男人有意思,早心動了,他卻以為千代會和他結為連理。”
“千代不會殺宮徹,她雖然會嗬斥恫嚇那些下人,可是她從不會將人置之死地,更不會針對宮徹君,我母親說千代是個善良的好女人,我信我母親說的話,是你殺了宮徹,是你!”
“人是我殺的,那可怨不得我,追根究底是因為你,他是你身邊最得力的親信,是你讓他陷入了死局,豐川少爺,一切都是你開的頭,我並不想得罪紐因家族,一輩子東躲西藏。”
“紀子,你躲不了,也藏不住,紐因家族若想要一個人的命,那就意味著死神的降臨。”
“別忘了我有你和葉星橙陪葬,我才不怕呢,如果真到那一天,紐因家族失去了你這個繼承人,你父親會讓賢的,他將成為一個過去。”
豐川怒了,轉身欲取牆上的武士刀,子彈卻穿過了那附近架子上的瓷器,一片碎裂中他定住了腳步。
“還是乖乖地回到我身邊,豐川少爺。”
忍耐著,那個孩子走了過來,而紀子夫人的耳光幾乎同時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