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叫那個越南女人雅布,她似乎還不知道將在她身上發生什麼。
“雅布,很抱歉,連累了你。”在陰暗的穀倉裏,安先生真不該說什麼好。
“我真的能變成這張照片中的女人嗎?”
“我用我的命作保,那不難,我保證你並不需要經曆十分大的手術,隻是你的臉將不再是眼前的這張,你的親朋好友,也會認不出你,這對你來說是很難接受的,我想。”
“先生,我出來的時候,家裏說不要再回去了,我嫁了人,不再屬於那裏。”
安先生可以理解她的景況,“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一直想擁有一張新的麵孔,我的本土長相一出樹林,就會被泰國這邊盤查,會遣返離境,有時我會不知道自己是誰,這張臉比我美麗許多,我覺得這恐怕就是命,我覺得沒什麼,我隻想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雅布說著,臉上徜徉著樂觀。
“你難道不害怕嗎?”
“害怕,可每次想到或者未來會不一樣,我又不怕了。”雅布笑了下,烏黑的發絲覆蓋的那張並不出眾的臉,有著年輕的明亮。
“希望你不是在安慰我。”
“我知道您是好人,我們都會活下去的。”雅布說,她困了,是那種沒有太多心事、隨遇而安的女人。
幾天後,林先生帶了兩人秘密去了一家診所。
安先生在雅布的微笑中,為她進行了整容手術。
雅布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她的皮膚底子很好,恢複地很快。
林先生為雅布準備了衣服,並為她打理了頭發,當雅布出現在安先生麵前的時候,安先生隻擠出了一抹笑容。
雅布知道她漂亮了很多,可她也能看出安先生並不十分喜歡這張臉。
“這個,拿去防身。”一把手術刀遞了過去。
“雅布?”
“是手術那天,我偷偷拿的,如果覺得危險,要逃走。”
雖然不是雅布的臉,可是那雙眼睛是無比善意的。
卸磨殺驢,安先生也覺自己會越來越危險。
“他在幹什麼,這幾天他似乎經常出去?”
“他——”雅布頓了下,她隱隱約約的能厘清一些事,“我想他在準備一場婚禮,他說會給我買一件婚紗,這輩子都沒見過的鑽石婚紗。”
林田卓是個病態的女人,她的行止已愈發地出位了。
“小心,雅布。”
兩人才秘密說了話,晚上林先生便回來了。
“明天我們去教堂。”
“做彌撒嗎?”安先生故作茫然。
“去了你就知道了,這是你的衣服,去沐浴,刮刮胡子,明天別出了差錯。”
“他們在找你吧?”
“誰?”
“紐因家族。”
“紐因家族在找紀子夫人,我是林先生。”
“你可以去自首,國際刑警可以保護你,一旦被紐因家族抓住了,你——”
“難怪你隻能去當入殮師,你真的很沒用。”輕蔑的一瞥,林先生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翌日早晨,安先生看到了一身燕尾服的林先生,還有一襲鑽石婚紗,手捧鮮花的雅布。
“你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