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 西西裏島
橄欖樹四處可見的土地上,正值美麗的秋季時節。
鄉野處有很多農人在忙碌著收葡萄,那些女人男人邊勞作,邊唱著什麼,有著意大利式的激情澎湃。
奎寧莊園在葡萄園的深處,橡木雕花大門四周林立著一些體格健壯的男人,他們的腰間若仔細瞧,有褐色的荔紋槍套隱隱若現,紐因沙藤的車子由三輛敞篷車護送而來。驅車而入,紐因沙藤禮貌地失禮,而方澍野和範禎莫被留在了外麵。
內中的家具有著古老的紋飾,顏色顯得厚重而內斂,一個人從轉椅處轉過了身子,六十多歲的年紀,頭發有些花白,眼眸出奇的明亮,身形很矯健,穿一身黑衣,脖子上掛著一枚十字架。
那是最大家族,最有權威的大人物維克多,他是地下教父,家族間的爭議,往往都會通過尋求他的幫助而化解,而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敢向維克多發難。
“沙藤,我親愛的兄弟,我知道你會來的。”伸出手去,紐因沙藤俯身親吻了那男人的手背。
“我尊敬的維克多長兄,請原諒我來打擾您的清淨,我隻有豐川一個兒子,我希望安托尼能放過我的兒子。”
“安托尼是個壞小子,我已經忠告他,讓他不要太過分,可是你知道這家族之間的恩怨,總是自上代就牽扯其中。”
“我想安托尼已經拜會過您。”
“他希望我主持公道。”
“他綁走了我的兒子,竟然還要討公道。”
“他想讓紐因家族退出拉美那邊,甚至希望紐因家族離意大利遠些。”
“他的野心不小。”
“各個家族如今起來的孩子,似乎野心都不小,他們顯得很有活力,雖然不懂得怎麼尊敬長輩和曆史。”
“維克多,這種取舍對我很難。”
“沙藤,你想聽聽我的建議嗎?”
“我尊敬的兄弟,我希望得到您的賜教。”
“兒子總比地盤有用,一個家族如果能得以延續,才是最重要的,雖然在我們的世界中,強者和智慧更容易被尊敬,可是你看看我,我可憐的萊昂,是多麼的不幸,誰都因為我沒有繼承人而苦惱,而那些怯懦的鼠輩們則等著我一天天衰老,來看我的好戲。”維克多有些傷感。
紐因沙藤聞言,“可是如果放棄,紐因家族......”
“沙藤,一個人或者容易消失,可一個家族不會,在拉美、在意大利,有些東西是不會消亡的。”
“家族內部會無法原諒我的。”
“我們不需要被原諒,沙藤,你要把自己當做真理。”
“安托尼是個步步為營,不會給旁人活路的人。”
“失去地盤不意味著懦弱,地盤遠沒有人來的重要,隻要你有撿起家夥事的人,肯為你出生入死的弟兄,你不會輸的,先救了你兒子再說,那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像我,也許會晚景淒涼,家族內總是需要新生代的,就像我們需要冬眠一些日子,等冬天過去,就是我們的春天。”
“我想知道你對漂白這件事怎麼看?”
“在意大利,即使你想漂白也不容易,這邊家族太多了,會被視為叛徒,可是那邊是你自己的地盤,我們需要賺錢,需要養活弟兄和家族,如果井水不犯河水,我覺得沒什麼,我們總需要安身之處,雖然我們洗不白自己,你可以借這個機會完成一些事,我想各家族也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