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冉輕笑一聲,別過頭去,看向窗外。
“昂,現在隨便你玩兒,回家了可就不一定了。”
沈春禾眼睛一瞪,狠狠地剜了宋秋冉一眼。
宋秋冉立刻噤聲,縮在角落裏,看著沈春禾,顯得十分乖巧懂事。
“那一會兒我能吃到白灼蝦嗎?”
沈春禾心裏直呼一個好家夥,這還沒到家呢,就開始提要求了?
宋秋冉仍舊不死心,眨巴著眼睛,呆呆地望著沈春禾:
“我還在長身體呢,要補鈣,白灼蝦最能補鈣了!”
神踏馬的長身體!
沈春禾冷哼一聲,雙手抱著胳膊,側過頭,懶得理他。
“沈春禾。”
宋秋冉忽然叫了她的全名。
聽著宋秋冉的聲音忽而冷下來,沈春禾微微側過目去偷瞧他。
“三年前……”
“我不想提三年前的事。”
沈春禾徑直打斷他的開場白,但宋秋冉似乎執意要說下去,趁著出租車停下的功夫,拉著沈春禾站在了路邊。
“那我想說。”
宋秋冉也相當有個性地應了一句,自顧自地繼續起了他的表演。
“是我對不起你。”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一聽,立馬來了精神,耳朵豎起來,聽著後排的對話。
沈春禾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耐煩地撇了撇嘴:
“我不像我媽,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宋秋冉不依不饒,仍舊要說。
“你不要我不要緊,但是孩子不能沒有母親啊!”
宋秋冉忽然提高了音量,還帶著哭腔,可憐巴巴地看著沈春禾。
沈春禾難以置信地盯著滿嘴胡話的宋秋冉,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有什麼話……回家說……不行嗎?”
說著,沈春禾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疼得宋秋冉眉頭緊皺,卻一聲也不敢吭。
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
“那我們……”
“閉嘴。”
宋秋冉剛起了一個頭,就被沈春禾無情打斷。
坐在前頭的司機師傅多少有點看不下去了,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起沈春禾。
“丫頭啊,有什麼矛盾坐下來好好談,就算再想分開,都要為孩子想一想……”
“就是就是。”
宋秋冉接著司機的話茬,頻頻點頭。
沈春禾沒好氣地衝著宋秋冉翻了一個白眼,抬手就給了他那隻掛起來的右胳膊來了一拳。
“最毒不過婦人心!”
宋秋冉吃痛地扶著手臂,又氣又慫地偷瞄著沈春禾的眼色,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挨到沈春禾住的地方,宋秋冉還坐在座位上舍不得移開動作,沈春禾就已經三下五除二地打開後備箱,拎著這些天住院的行李,就要上樓去。
宋秋冉眼見著沈春禾並沒有等他的意思,趕緊托著負傷的右臂緊緊跟上去。
一下車,沈春禾就順勢撒開拎著行李箱的手,扔給了宋秋冉。
“來,走吧。”
說罷,沈春禾像個甩手掌櫃似的,把手背在後頭。
宋秋冉抬眼看了看沒裝電梯的多層單元樓,顫顫巍巍地問了一句:
“沈,沈春禾,你家住幾樓,高不高啊?”
沈春禾頭也不回,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還行吧,也就六樓。”
宋秋冉聽得心驚肉跳,他隻有一隻左手能用,還要提著十幾斤重的行李箱,徒步上六樓?
這女人確定不是在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