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冉感覺,這個醫院,這個班,這個家,他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他今後要是再冷著臉。科室對醫院的那些同事們,肯定會有人在他的背後,提起這件事情,自己也再難以樹立起,高冷腹黑英俊瀟灑的已婚男人形象。
瑪德,真想一拳打死那個馮煜明!
宋秋冉氣呼呼地衝到衛生間裏,快速洗了把臉刷了個牙,穿上衣服就往外衝。
沈春禾不明白他這一番操作是要幹什麼,於是小心翼翼地在身後又叫住了他:
“你這是……要去哪裏?”1
宋秋冉側過身,皺起眉頭,冷著臉說道:
“去上班,去找馮煜明算賬。”
宋秋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一絲起伏波瀾。
好了,沈春禾已經開始在心裏為馮煜明祈禱了。
但是,宋秋冉現在在工具箱裏翻新買的鐵錘和老虎鉗是幾個意思?
沈春禾趕忙去攔,宋秋冉卻十分淡定地擺了擺手,對著她咧嘴笑了一下:
“沒事,樓下水晶燈掉了一個珠子,我去修一修,一會兒就回來。”
沈春禾還想說些什麼,宋秋冉一溜煙地一下子跑得沒影了。
這修燈,拿老虎鉗可以理解這拿著錘子需要幹什麼,把珠子一顆一顆都敲碎嗎?
沈春禾越想越不對勁,立刻換了衣服,也跟著跑了出去。
果真,還修什麼燈呢,宋秋冉早就不見了蹤影。
沈春禾正想出門去追,身後卻突然被人叫住了。
“我親愛的孫媳婦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沈春禾立刻聞聲轉過頭去看,卻瞧見宋豫北一手抓著個老虎鉗,一手抓著個榔頭,右手小拇指還緊緊地勾著宋秋冉的襯衫不撒手。
這宋豫北,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由此可見,宋秋冉的狗,很有可能是隔代遺傳。
果不其然,臉上頂著一個大寫的“喪”字的宋秋冉,很不無懼自己的命運還掌握在宋豫北手上的危險,不停朝著沈春禾使著眼色:
“沈春禾,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跑啊,不然你也得跟我一樣,被逮來當苦力,收拾這老爺子的玫瑰花圃。”
聽著宋秋冉這生無可戀的語氣,又冒頭往後瞟了一眼——
看著兩人身後光禿禿的玫瑰花叢,沈春禾瞬間明白了宋豫北暴怒的原因,從何而來。
沈春禾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最後還是認慫地乖乖地走向了宋豫北。
宋豫北立刻露出“誒,這就對了的”欣慰表情。
宋秋冉無奈地轉過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沈春禾看了一眼不遠處放著的種花工具,囁嚅著說道:
“爺,爺爺,是這麼弄得嗎?”
說著,便吃力地蹲下身,就準備拿起工具,大幹一番。
宋秋冉瞬間紅了眼睛,皺著眉頭對著宋豫北,沒好氣地說道:
“你還真是個冷酷無情的老頭,連春禾這個懷大肚子的都不放過?!”
宋豫北眯起眼睛,得意一笑,撚著胡子,得意洋洋地說道:
“誒,宋秋冉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個冷酷無情的老頭,來,孫媳婦快到我旁邊來坐,吃點你江姨剛做得鮮花餅,至於那個花圃嘛……”
“就交給,這個竟然跟我冒板叫囂的家夥,一個人去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