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之季迷迷糊糊睜眼,發現自己的手是被壓著的。
然後他就看到了花微,坐在小板凳上,下巴壓著他的手,睡著了。
昨晚是自己看著花微回屋睡的,怎麼又在這?
夏之季緩緩起身,身上蓋的是厚重的被子,領口的領帶還被細心地解下了。
“我睡的……未免也太熟了吧。”
自嘲地笑笑後,輕輕撤出了手,“嘶……麻了麻了。”
他甩了甩自己的手,不過這真是痛並快樂著。
夏之季超級想現在親一親花微的額頭,把她弄醒。
然後一看廚房的鍋裏似乎蒸著什麼,便了然。
花微一定是很早就起了,想要給他做早飯,等待的時候又睡著了。
於是,夏之季起身之後,小心翼翼地將花微抱上沙發,給她蓋上被子,洗了臉,去廚房揭鍋。
“幸虧我醒了,這鍋都要幹了!”
“芋頭糕?”
夏之季兒時的第二愛!第一是梅子蛋糕。
“哎呀,真幸福啊……有人會為了我學做早就不賣了的芋頭糕。”這麼嘀咕著,夏之季手也沒閑著,昨晚和今早都是花微給他做飯。
他也不能光吃不做不是。
大約九點半的時候,花微猛地驚醒。
“我的鍋!”
周圍安靜且祥和。
夏之季正在往餐桌上端東西。
花微有點懵。
“我的芋頭糕!”
“安心,幸虧我搶救的及時,才沒幹鍋。”
夏之季終於將所有的吃食都擺上桌後,拍了拍手,“一起吃早飯吧。我還做了三明治。”
花微從被子裏起來,才臉紅地發覺,自己竟然躺在了沙發上,竟然蓋了之前給夏之季的被子。
她輕輕地嗅了一下。
夏之季便笑,“大姐,我沒體臭啊!”
“嗯……是沒有。”
不僅沒有,被子上反而沾了點花露水味兒。
她好奇很久了,夏之季身上總是有一點花露水味兒。
今天就問了出來。
“人家男生要麼噴男士香水,要麼什麼都不噴,你總噴花露水幹什麼?”
夏之季抿了抿嘴,沒說。
花微一下子明白,肯定和他重要的媽媽有關!
“當我沒問!”
夏之季坐在餐桌旁,說:“其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說給女朋友聽更不是不行。”
他摘下圍裙扔到一旁。
“我說過,小時候我家很窮的吧。別的女人都會噴香水,上幼兒園的時候,小朋友的媽媽來接,身上總會帶著若有若無的香,雖然很濃烈很嗆人,但那些媽媽似乎很享受這個事。我媽沒有,買不起。但我吵著要,我媽就想了個辦法,往自己身上噴便宜的花露水,我回家果然聞到了,很開心,別人媽媽有的,我媽也有了,我當時就是這麼個想法。”
花微聽著,心裏不是滋味兒。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認為花露水是很名貴的香水,因為味道不刺鼻,還很清涼,比起那些嗆人的香水要好很多。直到我爸找了後媽,我才明白當年我媽的做法,後來我媽的照片被後媽全撕了,我想我媽媽時,就往身上噴花露水,久而久之,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