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過來談談吧!”

夏之季已經好久沒和張醫生談人生了,而且張醫生已經好久沒用這樣的口吻和夏之季說話了。

掛了電話之後,花微問:“怎麼了?”

夏之季一臉莫名其妙。“我……我也不知道。”

不過張醫生的話,兩人都聽,畢竟認識那麼多年,而且張醫生為人很好,很照顧他們,說嚴重點,比夏之季的親爸更像親爸。

倆人去張醫生的診室,坐下後。

助手照例給夏之季一杯牛奶。

“額……能給我咖啡嗎?再喝牛奶顯得很小孩子氣哦。”

助手笑了笑,“情緒不穩定的人不宜喝咖啡。”

“不穩定?”

花微問夏之季,“你情緒不穩定了?”

“沒有啊,啊……和你在一起心跳加速,算不算不穩定?”

“少貧嘴!”

張醫生還是穿著白大褂,比以前老了些,但男人一般不太顯老。

他帶著金絲邊眼鏡,上下打量了一下夏之季。

“最近遇到什麼困難事了嗎?比如說,自己覺得過不去的坎兒,或者有什麼心事,不方便和別人說,可以和我說。”

夏之季一臉懵。

張醫生等了下,又對花微說:“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叫你。”

“哦。”

夏之季更疑惑了。

張醫生特意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睛,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看看有沒有什麼自殘的傷痕。

最後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這次夏之季算是徹底明白了。

因為這個環節他熟悉啊,小時候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這種測試。

“張醫生,您以為我有問題嗎?”

“那幅畫,你發給我的,我……”

“等,等一下,那幅畫不是我畫的!”

原來是鬧了個誤會。

張醫生以為夏之季又有極端的想法了,擔心的要命。

沒過一會兒,夏之季就打開門,對著花微說:“趕緊進來,張醫生有話要問你。”

花微坐在外麵的時候也忐忑,該不會是夏之季有什麼事吧?

“夏之季怎麼了?”

“不是我!”夏之季擠眉弄眼,成為行走的表情包。

仿佛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老婆,你可不能冤枉你老公。”

花微雙頰微紅,咳嗽兩聲。

連張醫生都看不下去了。

繃著個臉,“花微,這是誰畫的畫?既然不是小季,那就恕我實話實說了。這孩子的心裏很不健康,先不管別的,有一點我能斷定,這孩子心理壓力一定很大,如果得不到適度的排解和勸導,以後很容易幹出極端危險的事。”

花微一聽,那也就是說,現在的唐清嫣就已經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啦?

“找個時間,讓這孩子來一下吧,我不收費用,因為光看畫實在了解不了更多,我還需要溝通。”

兩人道謝之後,花微幾番思索,還是對夏之季坦白無疑。

“畫那個畫的人是糖妞……”

一瞬間,夏之季也明白了些什麼。

他摟緊花微,兩個人緩慢地走著。

“我想幫助她。”

“可是如果冒然告訴她,她一定接受不了,就像我……當初被帶到醫院,我也會堅定地覺得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