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檢查,夏之季的肝還是好的,癌細胞沒有轉移到肝上。
夏之季得知結果後,他鬆了口氣,麵上都帶著笑。
這是檢查的醫生第一次發現有人肺癌晚期會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連看慣了生離死別的醫生都頗為震撼,甚至感覺自己的心很難受,仿佛有刀子在割一般疼痛。
“我的肝髒是沒問題的吧?是吧是吧?”
夏之季又問了一遍。
丘秋已經泣不成聲。
醫生也很難再保持笑容,隻是淡淡地說:“是。”
“本來癌症晚期是不允許做肝髒移植手術的,但是考慮到患者的情況,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而且又是急茬,沒法等待來自社會的捐助,在你自願的情況下,可以破例為你做。”
“謝謝,真是非常感謝,謝謝你醫生,謝謝!”
夏之季忙不迭地道謝。
看的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後來夏之季出來後,說:“這事不要告訴花微,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段奇風眼圈也紅了,他本來就不是個剛強的人,這會兒和丘秋摟在一起哭。
“老兄,我要萬一……萬一忍不住了呢。”
夏之季拍拍段奇風的肩膀,甚至還擁抱了他。
“你可千萬不能說,做完這種手術,花微身體很虛弱,萬一聽到這事,她再出現嚴重的排斥,豈不是得不償失?”
夏之季笑了,“這是高興的事啊,這是高興的事!我的肝髒可以給花微移植,我可以救花微,上天還是厚愛我的是不是?起碼不是讓我一無是處,隻能先看著花微死再自己死,是不是!好了好了,段奇風,你哭什麼哭,不要哭!要開心!”
然後他也擁抱了丘秋。
“謝謝你曾經喜歡過我,也謝謝你現在不喜歡我了,還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這是丘秋第一次被夏之季擁抱,這個擁抱來的不易卻又不如當初那般欣喜。
丘秋有的隻是悲傷和難過。
她哭的簡直要昏死過去,不能自已。
“夏之季……”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悲傷,要高興,起碼我還是有用的,我還能延續花微的生命。”
“我高興什麼呀!我高興不起來!我……把我的肝給花微一部分算了!”
段奇風突然插話道:“對,你的肺癌給我……你和花微好好的,主要是你們真的是太苦了……”
夏之季趕緊推了下段奇風,“瞎說什麼!有什麼別有病!”
然後他抹掉丘秋的淚水,說:“好了別哭,等花微醒了之後,你還要安慰她,你們都要安慰她,先騙她一段時間。知道嗎!”
沈春宜舔了舔嘴唇,說:“這些都沒問題,但是,你該做手術還要做。”
“我……”
“你別說話,聽我說完!”沈春宜製止了他。
“你要是不做我已經安排完的手術,我不僅會告訴花微,說不定還會搞的花微出現嚴重的排斥現象,到時候危及生命。”
“你!”
“我怎麼了?我現在又不愛花微,她是你媳婦!”
然後沈春宜也摟住夏之季,“求求你了……做手術吧,好歹我們……反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