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在家時沒學幾天日語,但在那裏經常聽老太太們說話,又每周去學習兩小時,日語竟算懂得多的了,也許因為這樣,社長他們有什麼事總是先和我說,讓我告訴她們。因為和她們說時有些吃力聽不懂。因此難免遭些埋怨。

有天,另一個公司來了批新研修生,是我們城市的,社長和說要拉著我們一起去看看,於是早上起來,就各忙各的打扮了起來,我穿上白色絨衣外套外搭一件紅色休閑棉坎肩。牛仔褲,她們倆是土黃色西服,裏麵是薄衫,那年好像家裏流行那顏色,小衛洗了頭發,我趕緊給她吹幹,她是短發,每每洗了頭都讓我給她吹幹吹型,不過我很樂意這樣,這樣才像一起來的。

一路上我們開心的想著見了她們的情景,都是中國人又都是一個城市的,肯定從心裏感到親切感。

沒想到我們到了那裏後,我卻成了臨時翻譯,也許社長和廠長以為我日語好吧,讓我翻譯她們社長和她們說的話,其實都是簡單的,比如發信要社長去發,彙款要半年後,要不彙費會很高,還有發的生活費會從工資裏扣,還有平時的一些注意事項和工作時間等,我有的是聽的懂的,有的全憑看手勢和感覺。好在都順利完成了,社長高興的看著我和那位社長說著什麼。當然在他心裏,也許是一種被欣賞的小驕傲。她們幾個新來的也是在誇讚我,問我怎麼學會的日語,問我這裏的一些情況,這樣自然顯得一起去的她們四個有些尷尬了,雖然我還是極力的在說其實我們都一樣,隻不過我是幸運來翻譯了而已,可她們新來的自然是不信,圍著我打聽著這裏的事情。

中午,我們在那裏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頓午飯,然後就往回趕,畢竟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在回來的路上小衛好奇的問我:“他們說的你都聽懂了?”“大部分懂,都是簡單的啊”“你真厲害,我就聽到了幾個單詞,別的都不知道說的什麼呢”“小衛,咱們也要學日語啊!別讓人家當傻子對待”小祝忽的又火氣大的說著。“誰把你當傻子了?”我有點不理解的問了她句,“當不當自己心裏清楚,整天和比別人能似的”她說完氣哼哼的把頭扭一邊不吱聲了。我本想再和她理論的,怕社長他們看出來我們鬧矛盾,便什麼也沒再說,裝睡了起來。回來後,她沒好氣的說:”小程,把我的日語書還給我,我要看”因為我去時沒去參加培訓學習,也沒想到要買書捎去,什麼學習資料都沒有帶去,小祝的哥哥在大城市裏,給她買了一套標準日本語,前幾天,我看到她在看,便向她借來上冊,雖然她很是不滿意滿臉的陰沉,還是把書扔給了我。於是,我抽空就把書上的單詞抄下來,想時常看看記住,那樣也免得日本人說話聽不懂。我看她要的堅持,便很是緩和的問:“那我看看你下冊行嗎?”“不行,我兩冊一起看”。我知道是今天我的逞強傷到了她的自尊,她不會再給看書了,我心裏很不舒服,可畢竟是她捎來的,雖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還是必須還給她,她接過書,把那兩冊都塞到枕頭底下,沒見她拿出來看過,我也從此再沒看過此書。

十一月的二十五日和六日,是我們在的這個町的祭日,這兩天,那條主街東西街上,穿的用的,各種花卉等都在展示。我們公司的兩位老太太領著我們去逛著玩,我們公司和另外兩個公司的領導在主街偏西北的一個樓底下賣服裝和布料。那位光頭的社長坐在攤位的東邊的一張桌子前,在賣減肥霜。看到我們過去,他很是熱情的招呼我們上前,然後拿起一瓶減肥霜,笑著用生硬的中國話問:“要?要?”他那滑稽樣把我們都逗笑了。小衛用手指了指旁邊的課長說:“かちょう,用,用”課長聽到喊他的名字忙一回頭,看了看我們明白了怎麼回事後笑著走過來回著:“わたし,いいえ,いいえ。祝さん衛さん.....”然後做著往身上抹擦的動作。小衛邊笑邊說著:“かちょう”然後做著往肚子上抹擦的手勢,因為課長有胖胖的大啤酒肚。我們都忍不住的笑著,課長笑著拿起來一瓶,朝著光頭社長的頭頂晃了晃,又做著塗抹的動作,然後嘴裏喊了兩聲:“嘭嘭”手勢往上往外擴散著長出長發的動作,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公司的兩位老太領著我們來到了街西頭,這裏是一座古色的大紅房子的祭廟,一個頭紮白布身穿白袍的人,手裏拿著一根掛滿白紙塊的木棍,走到近前時,兩位日本老太給了我們每個人十日元,然後一起上了一個台階把硬幣扔了進去,我剛要轉身走,身旁的老太拽了我一下,朝我指了指門口的那根大粗布繩,示意我去晃幾下許願,我本來進這日本寺廟就有些不舒服,可覺得這也是老太太的好意,便勉強的晃了幾下雙手合在胸前許著願:“願這裏麵住的是我們中國的神仙,能聽到我的聲音,還我心願,我希望能盡快的結束這一年,能讓我早點回國,我很想家了”。“你許的什麼願?”小衛問小祝,小祝有點責怪的回著:“願還能說啊是?”“願就不能說了?我知道你的願望肯定是把某某整下去,所以我還不想聽呢”小衛笑著看著小祝莫名的說著,小祝火了白了小衛一眼生氣的說著:“你這人都胡猜些什麼?沒比上你討厭的!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