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早已過而立之年的人,忽的沒了事業,沒了工作,沒了朋友,幾乎轉瞬間就那麼的回到一無所有。悲涼又一次侵蝕著我的心身,我不知該何去何從,房貸要一個人償還,沒有了收入的自己將怎樣應對呢!孤獨又來伴我,我好想到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找一份平常的工作,有個宿舍住著,安安靜靜,安安心心的平淡生活。可現實不允許,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有義務和責任照顧他們,我還不能那麼自私,也不忍心離去。

廠子結束投進的近二十萬沒有回多少,出國研修業務也化為了泡影,工作散去,花錢繼續。自己感覺到了無比的壓力,不知將怎樣麵對所必須的花費。好想此刻在家裏好好睡睡懶覺,好好獨自調節一下。可家裏有公婆在,有天天無所事事的丈夫在,我怎好再在家裏窩享呢?隻有稍微晚點出來,或者找個地方站站,還生怕有熟人看見詢問,或者去新房子裏靜待一會,生怕被那幾個沒走成的人追到問東問西,沒想到自己即便沒了工作,心思也得不到片刻安寧,要想的事太多,最鬱悶的就是不該自己不幹了還介紹她們幾個去別地考試,本以為是為了她們好,卻沒想到隻徒增了煩惱。她們心裏也許以為我搗了什麼鬼,賺了什麼便宜,其實唯獨這次與自己毫無關係,純屬幫忙,沒走成,哥公司裏一分回返也不會有,更何況我這個介紹人呢!所以很慚愧在自己做研修出國一直還算順利的工作結尾,冒出了這麼個外岔,影響了我本有的聲譽,製造了無言的解釋。

這天,我八點半出了門,可剛走到樓後麵忽的發現沒帶手機,便匆匆折了回去,開開門走進臥室,那劉玉亮還在床上大睡,我剛到那靠窗的梳妝台上拿起手機,就聽見婆婆在陽台上勸公公:“你才沒想明白呢!你這樣想就不對了!她再能再擔事她也是外人,玉亮再沒什麼本事也是咱們的親人,將來我們老了也得指望他,所以他現在在家你就別總想著埋怨他,在家怎麼了,咱兩有退休金又不是養不起他,管外人怎麼說幹啥,咱孩子好好的就是咱兩的福氣,還有,這外麵人為啥笑話咱玉亮啊,不就是這小程整天的看著忙忙活活的好像剛能似的,她再能也白搭,再能也是外人,況且也沒見她掙了多少錢回來,都怨她,不是她的話玉亮也不會在家裏,也不會被外麵那些老婆子說三道四,所以咱們一家人要擰成一股繩,別讓她和能似的才是,人家說玉亮咱們就該護著他,自己的親孩子比誰也重要,將來我們要靠自己的親兒子不是她,所以以後別再給她長氣焰說玉亮了”“我是覺得小程一個人這忙裏忙外的,玉亮這在家都四年了,也該出去找點事幹了”公公語氣很慢的回了句。“你還是想不通,我白說了那麼多,她小程再能也白搭,況且還不能,咱倆現在要一起護著玉亮,咱不能看不起咱們的兒子是吧,所以咱們要一起幫著玉亮說好話......”我怕聽多了被他們發現尷尬,便悄悄的出了臥室,輕輕的閉上房門,含著淚下了樓。

今天又能去哪裏呢?這個點上班的上班,忙生意的忙生意,唯獨我這個失業的人無處可去,這急忙的找份工作,還沒那麼適應的,能去哪裏幹呢?能幹些什麼呢?哪裏需要我這個年紀的沒工作經驗的人呢?

我恍恍惚惚的騎著車子來到了新房子樓下,那一刻忽覺那裏才是自己能真正休息的家,房子剛交工不久,還需要通風晾幹,我開開所有的窗戶,屋裏瞬間空氣新鮮暢通。看著外麵的風景,煩悶中忽的有了那麼股愜意,看看遠方,蔚藍的天空下,一片待建的景象,在遠處薄霧裏顯露出山的毅力。來個深呼吸,管他這事那事什麼事呢,先把自己心情調節平穩了,再決定做什麼吧,沒一條路走到黑的,這路不通了,就換條路,總有路要去試著走,不去嚐試,又怎麼知道路上有什麼呢。

買的那車也隻能在樓下靜呆了,我這剛學會還不怎麼敢開,可久放對車不好,所以怎麼我也得開開試試啊,要不這不白領了駕照嗎,於是我大著膽子上了車,啟動起來慢悠悠的開出了院子,可這開著去哪呢?看了看油表油不太多了,開著去加油去,可這一路上還有好幾個路口,我能過去嗎?這第一次開車可能都暈那紅綠燈口,怕離合油門配合不好熄火了,人家後麵著急的按喇叭,那樣會越急越不適應的,可既然開出來了,就慢慢的跑唄,一路和烏龜爬似的,也就那二三十邁,隻要不熄了火就行,好在開到了加油站,這要開到合適位置那油槍夠得著才行,好在停的的不是很偏,我那時還不好意思坐車裏等著,覺得那樣好像不禮貌似的,還是下來看著人家加好些,剛下車母親就來了電話,我有點急的接了起來:“喂”“妮子,你在哪裏呢?""我在加油,有事?”“加什麼油啊?”“車的汽油啊”“你能開車加油了,可得小心啊”“好了,我一會打給你,加油站不讓打電話”“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