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和兒子周末去附近景點玩的照片,感覺出了一個慵懶無奈的自己,那臉色有些傾向於黃臉婆了,眉間的皺紋也加深了,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精神百倍,滿臉寫滿虛腫與憂傷,這樣的自己沒人會覺得曾經曆了什麼,隻會覺得怎這個樣子了!可卻正在折磨著自己,滿臉的無故憂傷給誰看?誰會懂?何必如此傷臉呢?

騎著自行車一路顛簸著順著還沒修好的南路往家走去,天空看上去很高很藍,偶有幾朵淡淡的白雲飄過,太陽雖然依舊很豔,但已沒有那麼熱辣,偶有微風習過,絲絲涼意淡化了炙烤,秋高氣爽也許就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可心事重重的我,季節的變化也許看在眼裏,但卻沒能感應到心裏,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該欣喜還是該憂傷,秋收的季節滿目莊稼待歸倉,風掃落葉的季節一片感傷。我至今還是糾結在豐收與感傷之間,不知該是讚賞還是該躲藏。也許什麼季節也有它的兩麵性,隻是沒有秋季這麼明顯罷了。何況是在毫無頭緒的雜事勞心的人心裏,更是搖擺不定了。

母親自然見到我去很是高興,不停著和我說著關於地裏的村裏的我們家裏的各種事。也許在她看來,和女兒多說話女兒會不寂寞,會覺得這掰玉米不無聊。會幹的起勁不覺累。其實我真正的能聽進去多少呢!自己的心事塞得滿滿的,他人的事實在是無暇再裝進去。雖然手裏在幹著活,可大腦在不停地旋轉著別的事情,也許還不知道該定在哪裏忙呢。所以隻有敷衍以對了,隻做個聽客,聽到問句就答應聲,聽到別的就靜聽,雖然這樣是對母親的不尊敬,可實在是沒心情和母親探討這些東家長李家短的事了。

和母親掰完靠公路的那塊地裏的玉米,已近中午了,母親讓吃了午飯再走,可想到還要去上下那兩個相對的大崖頭路,這中午已經變熱的氣溫,想想竟有點怯步了,便執意要回去,無論母親怎麼挽留,還是披著一身玉米葉上的塵埃,戴著遮陽帽匆匆往回趕去,母親目送我走遠,隻好自己頂著悶熱,蹣跚著腳步獨自回家了。

雖然做了一係列的防護措施,長褲長褂運動鞋的,手和手臂上還是劃出些淺淺的印痕,一洗手有點絲絲的疼痛,久不幹活,本就瘦弱的我感覺有些疲勞,也許不止是身體的勞累,身心同步了。回到家什麼也沒說,換下衣服來,洗了手便和家人一起吃午飯了,好在婆婆早已做好飯,雖然端菜拿筷子饅頭是我該幹的事,但能給炒好菜就省勁多了,想想母親回家還要自己做飯吃,忽的又覺得心疼與愧疚,怪自己怎麼沒給母親買點現成的回去,雖然買去了油條和豆奶粉,不知母親中午回去累的吃不吃。我有時就是這樣糾結的一個人。

午飯沒怎麼吃,因為就那樣沒了胃口,飯後第一次大膽的大白天的睡了一下午,感覺就那麼睡了一小會,醒來卻已近傍晚,朦朧中聽到公公在陽台上說了句:“真好,這大白天的在家睡大覺,兩個人一對窩在家裏,靠肯老本,真不怕人家笑話,這都慣的沒個有數的了”

婆婆悄聲的接著:“小聲點,別讓她聽見,也許是上午出去幹活了,看她回來換了衣服呢”

“上哪幹活?再幹活也不能一下午在家睡大覺”

“別說了隨她吧,要不咱怎麼辦?外麵的人不都說她挺能嗎?這看看還不是一個樣,這大半年了,沒聽她說幹什麼工作,她那廠子應該是不幹了”

“不聽話,整天的胡竄竄,這要是找個地方安穩的上個班也不至於這樣!這倒好,一家人靠吃我們的了,真不怕出去人家笑話”

“咚咚咚”小寶放學回來了,一貫的敲門聲。

“是不是小寶回來了,開門去”婆婆轉過來給小寶開了門

“奶奶”小寶清脆的聲音

“放學了,去放下書包叫你媽起來端鍋吃飯去”

“媽在家裏嗎?”

“還在睡覺呢?”

小寶徑自悄悄的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悄聲的喊著:“媽媽,媽媽,起來吃飯了”

我本想晚上不吃了,就這樣睡了,可兒子的聲音融化了我的心,立刻整理了下心情轉過身來:“兒子放學了”

“嗯,媽媽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上午去和你姥姥掰玉米去了,下午一覺睡到現在呢”

“哦,姥姥也很累吧?那你中午怎麼沒說?”

“姥姥比媽媽還累,還有幾塊地要你姥姥一個人去幹呢!所以媽媽幹那麼點農活也不值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