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廠裏生產廠長夏姨的女兒結婚,來了電話要我去參加宴席,本來想著隨上份子不去吃飯了,可夏姨不停的囑咐一定要參加。

盛情難卻,便在那個晚上,騎著電瓶車載上兒子一起去參加喜宴了。

我們被領進餐廳,裏麵熙熙攘攘的早已坐滿了人,帶路的好似知道似的,正好給安排在從我這裏走的,和夏姨家女兒一起出國回來的那幾個人的桌上了。

她們見了我,自然有些拘謹,雖然還是那樣表現的熱烈,卻早已沒有了還沒走前對我的那種“崇拜”

個個都穿的很洋氣,隻是在我身邊氣場比洋衣服要震懾人心。她們自然不會超越的放肆,隻是勉強的說些客套話,口是心非的感謝話

這都回來兩年多了,出國前把我誇成神仙,出國後巴不得把這個送她們出國的人踩在腳下,這樣的勢力行為,開始時我真的鬱悶不解,傷心了好些日子,可慢慢習慣了這基本的自然現象,知道自己認真就是輸了,所以現在誰怎樣也不會左右我心情了

王俊依舊和沒事似的和我說著話,她的對象依舊沒有了以前的熱情,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比別人都了不起的樣子,我也不足為奇了,誰能誰慫與我何幹呢,這樣的勢利眼沒什麼氣候。我又何必在乎呢

我盡管自然的吃著喝著,勸著兒子多吃點,她們的說笑,或是假惺惺的禮讓,我自然也是敷衍了事

微笑穩坐盡管其變

“程姐,你知道嗎?佟玉香現在往淄博你原先在的那家公司送人了,她說他們不用你了,現在就用她,還是在青島考試”王俊悄悄的附在我耳旁,撩著她那微薄的眼皮,習慣的轉動著她那微黃的眼珠,悄聲的告訴著這惱人的秘密。

“哦,這是她和你說的?”我故作淡定的問

“是啊,我們這批回來的都知道她往那送人的事,都說她不地道,肯定用不擇手段頂了你的差事”

“我早已不幹了,沒什麼頂不頂啊”

“你是不知道她在日本時的為人,長的倒是不醜,可就是心眼子太多,剛去時,讓她哄的還都以為她是好人,可時間一久,她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又尖又滑,還時常的給我們下絆子”

“哦,看著和挺和氣似的”

“還和氣,最後把人家日本人都惹的不想見她了”

“這麼嚴重?”

“你是不知道,她在那裏做的那些事,說出來真丟人!自己覺得還和很多心眼似的想耍著人玩,其實人家早都看透她了”王俊往鄰桌上白了一眼佟玉香繼續說道:“她不光心眼不中使還特別狠,她去年結婚時,硬讓他對象把她婆婆趕出去住,一個二層小樓就容不下她婆婆”

“怎麼這樣?那他對象就聽她的?”

“他對象也是個神經病,竟然真把他自己的親娘趕出去住去了”

“住哪裏了?”

“他們村一個老宅子裏,她還不知羞恥的對我們說他對象就聽隻她的話”

“竟然有這樣的人!”我心裏的火在噌噌的上竄,沒想到我竟然叫這樣不配為人的人出了國,掙了錢,回來約著他那不孝的丈夫胡作非為

我聽不得這樣虐待老人的事,很難容這樣奸詐之人,心裏真想過去給她幾巴掌,還有臉在那裏呲著牙吃的香,先教訓她一頓再說

說了也巧,快結束時,鄰桌上那個長得高大的李新琴先過來敬我酒,她還算懂事,在她的笑容與感激裏,我也覺出了那麼一點點的在上的力量

一陣寒暄過後,那個佟玉香也覺不過來見我也不對,便一貫的咧著她那魚形嘴,顴骨發紅的來到我們桌前:“程大姐,我敬你一杯,這好幾年不見了你還是那麼年輕”

“哦,是嗎?那得感謝你還記得我”我有力的眼神看著她,她似乎有點慌,同桌的那幾位沒一個吱聲的,也沒個想看她的,隻是各自好似聽著吃著。

“是嗎?那這還是我的功勞呢”

“可不是嗎?你去淄博招人去了,省的我跑腿操心了,不就更年輕了嗎?”她臉忽的紅到了脖頸,她們幾個好似都在抿嘴偷著樂

“哎呀別那麼說我,我隻是跑個腿而已”她管用的撒嬌係統

“那希望你別把腿跑偏了,別到時弄得裏外不是人了!現在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做了什麼事,早晚都會知道,行善積德,做惡事遲早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