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穿著那件常穿的舊軍大衣下地回來了,挑著兩筐大白菜。麵容看上去有點嚴肅。我高興的迎上去問:爸回來了?他沒有吱聲也沒有看我,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了那麼點溫和。他依舊忽視著我的存在似的,把白菜挑到北屋牆前,放下擔子,把扁擔豎在牆上,蹲下身,把白菜一顆顆的從框裏拿出來,一顆顆的擺放在牆根,不一會遍擺了很多棵,幾乎超出了那筐裏所能放的數量。每年都是這樣擺放著曬上幾天,這樣白菜最外麵的葉子有點幹,卻能保存好裏麵的水分,便於白菜放的時間久些不壞。
看到父親滿手是泥土,我把毛巾遞了過去,父親依舊沒有看我,隻是擦了下手,站起來往屋裏走去。我緊跟著進了屋,很想和父親多聊幾句,可父親卻總是一聲不吭,甚至也不怎麼看我。我很納悶,不明白父親這是怎麼了。平時最喜歡我在他身邊嘮叨的,即便我任性的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父親也總是靜靜的傾聽,這從小最寵慣我的父親,怎麼這麼嚴肅了呢?
母親早已在桌上擺放好了飯菜,父親和母親坐在桌子兩邊的椅子上,我自己坐在桌子前麵的板凳上,即便父母都不怎麼和我說話,我還是覺得此刻是很幸福的事,能和父母一起吃飯,覺得飯菜特別的香.....”
當我心情無限好的時候,覺得心裏很溫馨的時候,忽然父親不見了,母親也隨之不見了,屋裏忽的變得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了。我驚恐萬分,不知該怎麼做,不知為什麼會這樣,好像此刻,這個世界一片模糊,就我自己在掙紮。我哭泣著大聲的呼喊著,叫著爸媽......”
猛然醒來,額頭已滿是汗水,驚呆的那麼靜靜的不敢動去。知道又做了一個夢,知道心裏又在想念父親了,如果父親現在還活著,會是什麼樣子,我有車了,自己能開著到處去了,如果父親還在,我一定拉著父母出去玩。那將是多麼好的事,可惜我今生隻有想想的份了,父親都沒給我機會讓我孝敬他,苦難一生卻那麼悄然而去。讓我們愧疚遺憾終生。
人生在世,父母都安在,才是一個人最幸福的事。讓父母都生活的好,才是一個人最心安的事。可我一直覺得我心有不安,因為讓父親那麼早就走了,沒有好好孝敬他是自己的錯
都說經常做夢的人,大腦得不到休息,是屬於睡眠不好。可我從記事起,就沒想過有那麼一晚,一夜無夢靜到天亮,我也想晚上能休息好,讓大腦能靜靜,可卻總是整晚的活躍在夢鄉,睡著就有夢。各種想不到。
一個夢讓自己的心情無限的思念,或是惆悵。
打電話問候了母親,囑咐她在家多注意身體,不要再下地幹活。
我在思念人的時候,在心情鬱悶不爽的時候,誰也不想見,什麼也不想說,隻想一個人在某處呆著,不願別人來打擾我那時的寧靜,任各種心情纏繞,獨享在孤獨裏,感知著無限的感傷。
現在有車了,排解方式改變了。
自己開上車,放上音樂,把聲音調高,什麼也不想,緊鎖著眉頭,麵無表情的隻看著前方,圍著南麵的山路疾馳一圈,不管有沒有熟人看到,不管有沒有人在不解的看自己,就想那樣給自己一種發泄。讓自己有種釋放。
一圈回來,把車挺好,該想什麼想什麼,該做什麼做什麼,剛才隻是一個小插曲,什麼也不會影響,生活需要自我調節,需要忘卻一些不愉快,因為還要繼續,還要堅強。
我生日到了,我想著那天,好友姐妹肯定會給我祝福的,因為我在正月裏那麼拮據的情況下,用身上僅有的一百元錢請她吃了水餃,給她買了絲巾,雖然她不知道我那時麵臨的困難,但起碼會給我一聲祝福吧。可一整天也沒有收到條祝福的短信,我知道是我的期望過高了,那天心裏不怎麼好受,可過去了,也寬慰自己:為什麼非要讓人家記得自己的生日呢?自己是誰?什麼也不是,隻要自己用心做到了就行,無需強迫他人也做到,自己現在無工作無能力,真正想靠近的能有幾個呢?即便自己把對方當真心朋友對待,但也看對方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