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的東西就那麼的在大哥家放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去分的時候,就少了那包棉花,弟媳為此很生氣,她說明明看著把那包棉花放車上的,怎麼就沒有了呢?她還想著用那些棉花做小褥子的,這下好了,竟然都叫人給窩藏了。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大嫂把棉花藏起來了,不分了!
我也覺得奇怪,嫂子說,來卸貨時根本就沒有什麼棉花,說她還想問問我們那棉花去哪裏了呢?她說她家裏有棉花,不稀罕那些。而弟媳卻說她明知故問,明明是自己藏起來了,還裝沒看見的。
弟媳氣不過,好像問了大娘家二哥,而二哥卻也默認兩可的,也許他不想得罪誰,不想參與到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中,畢竟都是兄弟,惹誰也不好,再說不就是那一小包棉花嗎?到底怎麼了隻有當事人清楚!我還曾想著是不是晚上沒封好被風刮跑了!畢竟棉花很輕。可事實一直沒有肯定。
我是怎麼也行,有就分,沒有就不分,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多點少點也無所謂,但別把我忽視了就行,畢竟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並不是非計較這點東西,其實我還真不在乎那點東西,隻是心裏還憋著那口氣,母親最後的時間裏有些人沒好好照顧好母親!我心裏很別扭!
出國回來,雖然沒給父母多少錢,這個借那個用的,手裏的錢僅剩下夠開那個店的了,家裏的北屋,我出國回來時,屋頂的瓦都沒有壓上,隻用塑料紙壓著,我給父親錢,買的屋頂瓦壓上的,西屋廚房,草屋塌了,我出錢買的瓦,從小草屋變成了小瓦屋,東屋那年換房梁,我也給過母親錢,總之這三口屋都有我的份,孝敬父母,我不敢說是最好,但也是盡力而為,雖然沒有做好,讓他們都那麼早的離開了我,但比起別人來,我敢說做的多很多,我曾說過,我可以什麼也不要,我也可以什麼也要一份,這個有我自己決定。
曾想著,將來父母老了,年齡大了,行動不便了,誰家養著他們,這老家就是誰的,我也會盡量的去幫他,畢竟他養著父母,可通過母親最後那段日子,我看清了,根本就沒有那個他。
轉眼已是冬季,枯葉飄零,光禿禿的一種寒冷,我依舊窩在租來的房子裏,無所事事!
蜷縮在窗戶邊那張桌子後麵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發呆,屋裏有些冷了,我買了個熱油汀取暖器,放在一邊取暖,可這個耗電高些,開一會就關上,不怎麼掙錢了,也不敢怎麼花錢了。
我不知我到底該幹點什麼!也不知自己的未來到底會怎樣!一切都是那麼的渺茫!感到生活是這樣的無趣!沒有什麼可以激起我的心情!
曾經多麼樂觀向上的自己,此刻的心態,與先前截然相反!堅強被混沌的一塌糊塗,樂觀被愚蠢的一蹶不振。思想被打敗在平庸裏,已看不到希望。
每天迎著寒風,孤獨的來回在租房與家裏,在租房裏傻呆,在家裏吃飯睡覺!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自己,真的是自己最明白自己,自己也最不明白自己!一個連自己都不明白的人,還有什麼能明白呢!
一天,我正在屋裏傻呆,那個好人來了電話,雖然他也時時的來電話,可我卻都模糊說了些什麼,不記得這大半年誰來聯係過我,誰又來安慰過我,誰又會記得起我,仔細想想,也就是這個人真的是在乎我,唯有他沒有變,一如既往的關心著我。
“在幹什麼呀?心情好了嗎?”
“沒好”這段時間對他說話總是那麼的不客氣,也許知道隻有他能容忍。
“那怎麼行?總這樣情緒低落對身體不好”
“好不好又?怎樣?”
“看來真的沒好,口氣還是這麼橫!”他的口氣很是溫婉。
“就是這麼橫,嫌橫別打電話”我又來了氣。
“不嫌,你怎樣也不嫌,也不敢,隻是覺得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要學會自己調節”
“不會”
“我才不信呢,平時那麼有主見,又大大咧咧,又什麼小堅強的,這應該早自己調節好了啊,看來是你內心根本就沒想過調節自己,這是每個人都必經的事情,誰也無法控製的事情,遇上了痛過了,要邁過去才行,別總停留在原處,折磨了自己,也難過了關心你的人,兒子正需要關心,你這樣自己都關心不了自己,怎麼能關心好他呢?他如看到你每天都這種心情,孩子心裏會怎麼想呢?所以這段時間應該結束了,趕緊打起精神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該做什麼做什麼,別再這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