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急的等待了近三個小時候後,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通知家屬把弟弟推到病房裏去。

幾個男士一擁而上

“進來一個人就行,其餘的在外麵等著”醫生吩咐著。

還是進去了兩個,因為大家都掛念著。

弟弟被推了出來,鼻子裏是氧氣管,手上是針管,肋骨下是導尿管,總之,弟弟此刻就是一個剛經過考驗的受了傷的戰士,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很,需要好好照顧。

醫生囑咐:“他現在還沒完全恢複意識,還在沉睡中,到了病房以後,要每隔十分鍾喊他一次”

“喊什麼呀?”弟媳焦急的問。

“叫他名字就行,聽到他有回複就別叫了,過會再叫他,讓他慢慢恢複過來”

“好”

大家推著弟弟往專用電梯走去。

弟弟被推進了病房裏,大家圍了一屋。護士長過來觀察,看到一屋子的人,笑著說:“你家人真夠多的,看這滿屋子的人,不過你們別都在屋裏圍著他,這樣空氣流通不好,影響病人健康,屋裏留下兩三個人,其餘的去外麵等著,等他醒了後,你們輪流來看他就行了”

“好”大家回答完,逐漸的往外麵走去,裏麵留下了弟媳,我還有弟媳的二姐。

“你一會叫叫他啊,隔上十分鍾八分鍾的就叫叫他,讓他恢複下意識,慢慢叫就行,別太大聲了,叫到他聽到了答應了為止,然後一直這樣,直到他自己完全恢複了意識醒過來為止”那護士長囑咐著。

“嗯”弟媳答應著。

護士長出去了。

“哎呀,沒想到利河會這樣,嚇死我了!昨晚上我一晚上沒睡著,到現在心還咚咚的跳!你說是怎麼會得這個病?怎麼他身上這麼多毛病來?”弟媳看著弟弟,數落著,也是關心的緣故。

“你現在就別說這個了,他這不是好好的嗎?等病好了就沒事了”她二姐說。

“這手術做的很順利就很好,別太擔心了,你也要多注意身體,這還得靠你照顧他”我說。

“說不擔心是假的,我都難受死了,誰和他似的,小的時候受了那麼多累也沒賺出好來,也沒攢下錢,這個年紀了還這樣,都能是那時候累的!就是活該沒腦子!”弟媳有些生氣的莫名其妙的說著,我知道她的話裏意思,雖然覺得這種場合說這個也是屬於沒腦子的範圍,但我還是回了她幾句:

“是啊,我們三個小時候都受了不少苦,雖然我從小瘦弱,沒他弟兄倆幹活多,但自從出去上班掙錢也是全交給家裏,但那時實在太窮了,多少也不夠用的,所以誰也沒自己攢下個,我如不是出國待了兩年,恐怕結婚時也剩不下幾個可以辦嫁妝的,雖然現在也是入不敷出,但畢竟那時還算能過的去。想想小時候就是太窮了啊”

“其實都一樣,那個時候哪裏有富的,就是有,也是那一兩家在市裏頭上班的正式工家裏可能稍微富點,別的誰家也差不多的窮”她二姐明白了她妹妹的不當言語,也知道了我話裏的意思,便趕緊接過了話茬。

弟媳可能也知道了自己的言語不當,便什麼也沒再說。

“這有十分鍾了吧?叫叫他吧”我提議。

“利河,程利河,利河...”弟媳叫了五六聲後,弟弟有了反應的輕答應了一下。

我們放心的靜了那麼幾分鍾。

“這想著給他買雙拖鞋的,總是忘了,這醒了下來還沒拖鞋穿呢?”弟媳看了看地下。

“我給他買雙去吧?”我趕緊說。

“我買去吧?”她二姐接著看著我說。

“別了,你在這裏陪著吧,我知道哪裏有賣的,一會就回來了”我說

“那行,看這什麼也你忙活”她二姐比她看事點。

“這也是應該的啊,那我去了啊”我說完趕緊往外走去。

我心裏有點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親弟弟躺在病床上,自己巴不得去好好照顧他,可弟媳那心思,是不可靠讓別人多去插手的,照顧好照顧不好的那是她自己願意的事,怎麼也行,別人多去管她就不舒服,特別是女的,不論是誰,親姐弟也不行。她的心思,從她那次去拍婚紗時,看到我和弟弟一起去給他們買結婚東西,她的小心眼就暴露無遺!所以我也很少和她計較,畢竟她和弟弟過一輩子,隻要她能對弟弟好就行了!隻要他們夫妻好就很好,別的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