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時辰了,比螞蚱稍大些的黑蟲,傷口在小腿上。”
士兵說完有些著急的看著莊清,“姑娘,勞煩您跑一趟,這蟲怕是有毒。”
“你臉色發青,多半是中毒。”莊清伸手將士兵的褲腿往上提,那士兵麵色瞬間更加難看,驚呼一聲,“姑娘?!”
莊清按住了他的腿,“你別亂動,我看看傷口,你要是亂動毒素會蔓延的。”
士兵一征,惶恐的看著她不敢說話,莊清仔細看了看傷口,起身說了句,“等我。”
說完便朝剛才的林子裏去了,沒一會兒就喘著粗氣跑回來了,手裏攥著一把草藥。
“你可有匕首在身上?”莊清將草藥揉搓成一團,放在一旁,向士兵問道。
士兵點了點頭,不明所以的將腰上的匕首遞給了她,莊清將他的傷口拉開,低聲說道,“你把頭轉過去,忍著點。”
士兵瞪大眼睛看著她,紋絲不動,莊清皺了皺眉,說道,“我之前是個大夫,相信我。”
“苗慶相信姑娘,但不敢勞煩姑娘,怎能汙了姑娘的手?”
苗慶搖了搖頭,太子寵愛的枕邊人回到京城後身份何等尊貴,為他清理傷口他如何消受得起?
“你說什麼胡話?!現在救你命呢!”莊清氣惱的說道,將匕首拔了出來,“你不轉也行,自己忍著點。”
說完用匕首將毒蟲咬的傷口慢慢劃了一個十字口,黑血從傷口不停湧出,莊清放在匕首,用手將黑血一點一點往外擠,直到流出的血變成鮮紅色,她才將剛才釆來的草藥用手揉碎,敷在傷口上。
“可有手帕?”
莊清抬頭看著一臉震驚的苗慶問道,苗慶愣了愣訕訕的搖了搖頭,“並無……”
這藥需要固定,莊清往自己身上瞅了瞅,她向來沒有帶手帕的習慣,所以徒手撕下了一片衣裙下擺將它固定在傷口上。
“姑娘!”苗慶連忙想把布條扯下,莊清瞪著眼睛看著他,“你若是不想用它,待會回去換下扔掉就是,現在,不許動!”
說完便起身道,“現在先送你回去,再耽誤晚膳都來不及了,你切記這幾日不可食辛辣刺激之物。”
“多謝姑娘。”苗慶臉色漸漸正常了些,覺得傷口也不似剛才那般腫脹疼痛,連忙對莊清道謝。
莊清連忙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何須言謝。”
說完便將苗慶從地上扶了起來,苗慶隔著衣物扶著她的手,臉已紅透一片。
“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按說這臉色不應該泛紅才是,毒退體虛,泛白才是正常的。”莊清詫異的看著他的臉,一臉的費解。
苗慶鬆開手,忙道,“多謝姑娘,在下已經好多了,可以自己回去。”
說完不管莊清在後麵說了什麼,連蹦帶跳的往營帳方向去了。
莊清也不勉強,這些士兵礙於她的身份,或輕蔑,或懼怕,總之都不願意與她有接觸就是了。
她找了個地方將手洗淨,想著晚膳,忙不迭的往太子營帳去了。
還好,看樣子隻是剛開始用膳,莊清歡快的走進去,靳晟掃視她一眼,視線停留在她破碎的下衣擺上,皺眉道,“衣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