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那麼著急,莫不是以為林先生回光返照,自己將自己嚇得不清吧?”
莊清審視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臉的意味深長,嘴角的嘲諷隱約可見。
“胡說八道,我隻怕林先生有什麼需要我沒及時看出來,他便沒命了。”靳晟不屑的瞟一眼莊清,眉宇間的擔憂未散。
莊清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他隻要醒過來,身上的傷再養一養不會有什麼事的。”
“隻要能指出這軍營裏的內奸便可。”靳晟垂下頭,不以為然的看著桌上的書。
莊清愣了愣,忽而有些陌生的看著靳晟,眸子暗了暗,垂眸不語。
將林進的傷口處理了之後,她覺得在帳中待著壓抑,便掀開營帳走了出去,曲江看著她怔楞的神情,說道,“莊姑娘,怎的了?”
莊清搖了搖頭,勉強笑道,“沒什麼,這幾日我總是容易多想,其實不過是一句隨口的話。”
曲江聽得一頭霧水,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方才謝大人找你。”
“謝蒔大人?”莊清疑惑的看著曲江,曲江再次點了點頭,道,“但是您與陛下有事相商,我便沒讓他打擾,讓他先回去了。”
莊清點了點頭,沒注意曲江欲言又止的表情,便說道,“好,我去找他問問什麼事,多謝了。”
說完便走。
曲江摸了摸頭,實在覺得謝蒔突然問他殿下除了莊姑娘有沒有帶其他女人回營有些奇怪,但若是這樣問莊清,又怕莊姑娘懷疑殿下三心二意,索性便沒說。
莊清不緊不慢的走到傷兵處謝蒔的住處的時候,一隻不起眼的小鷹從她頭頂飛過,莊清抬頭看著沿著那鷹起飛的路線,到了謝蒔的住處。
謝蒔正在伏案看著什麼,見到莊清駭了一跳,莊清當即堆上滿臉的笑說道,“謝大人,您方才找我?”
“哦……”謝蒔僵硬的笑了笑,說道,“是的,方才有個疑症想請教莊姑娘,但曲江說姑娘有事不便打擾,我便自己回來查了醫術,現下已經解決了。”
莊清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我這趟可就白跑了。”
“怎麼會。”謝蒔麵色恢複了正常,從書櫃上拿出一本冊子,翻開了幾頁放在莊清麵前說道,“這是老夫從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病症,姑娘可否幫我看看?”
莊清隨意的翻看了幾頁,確實是那時候憑肉眼無法看出的病例,便盡量將這些病病發時的情況大致寫在了一旁,跟謝蒔解釋了幾遍。
謝蒔恍然大悟,有些遺憾的說道,“姑娘真是奇才,若是老夫早些遇到姑娘,一定受益無窮。”
“大人此時遇到我也不算晚,治病救人,隻要莊清知道的,一定傾囊相授。”
莊清誠懇的說道,眼神卻時不時飄向謝蒔書案上那張被截掉一小塊的白紙。
謝蒔沒注意到她的眼神,將剛才那本冊子拿著看了又看,視如珍寶,嘴裏停不下對莊清的讚賞。
莊清心中越來越不安,謝蒔的的誇讚每一句都讓她無法耐心聽下去,最後找了個借口,連忙跑回靳晟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