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正在床上想的出神,帳口傳來曲江行禮的聲音,她微微一側目,就看到靳晟正不緊不慢的走進來,眼神幾乎沒有尋找便徑直落在了她身上。
“怎得頭疼了?”靳晟朝她走過來,看了眼桌上的藥包,眼神半擔憂半懷疑。
莊清連忙皺了皺眉,手指撫了撫太陽穴,一副病比西子弱三分的樣子。
“不知道,應該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大早上就頭疼得很。”
演戲就要演全套,莊清連聲音也透著無力,軟趴趴的躺在床上,靳晟眼裏的懷疑瞬間消散了許多,道,“你既難受,今日讓夥房弄著清淡的吃食過來。”
“不必……”莊清緩緩從床上起來,連忙攔住了靳晟準備招呼曲江的動作,歎氣道,“我隻是頭疼,又不吃反胃,你讓我喝些粥我更難受。”
靳晟緩緩放下了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讓夥房多弄幾道菜,你若是想吃什麼,告訴曲江一聲便是。”
“知道了。”莊清將頭靠在床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靳晟看了她半瞬,將手伸到她腦後,扶著她躺下,說道,“真難受便睡睡吧,寧將軍那我還有事,有事你叫曲江。”
莊清側著身子躺下,點了點頭,等聽到靳晟起身離開,腳步聲完全消失時她便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看了眼桌上的藥包,不緊不慢的將袖口的小包的藥粉拿出來握在手裏,走到帳口,賬外就曲江一人守著。
“今日又是你當值?”莊清左右看了看,疑惑的問道。
曲江眼神幽深的看著她說道,“托姑娘的福,殿下指名讓我守到明早,這幾日便都是我當值了。”
“受累了。”莊清訕訕一笑,摸了摸後腦勺,欲言又止的看著曲江。
曲江皺了皺眉,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需要?”
“對了,我肚子有些餓了,能否勞煩你去夥房為我先拿點吃的墊墊肚子?”莊清說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曲江平時見慣了她這個樣子,也不覺得稀奇,點了點頭便招手喚來了一個士兵,將莊清的要求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莊清無奈,隻好進了營帳,很快,曲江便提著食盒進來了,莊清隻淡淡看了一眼讓他放下便不再說話了。
曲江納悶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轉身出帳。
一直挨到深夜,莊清不知何時睡了過去,清晨被一陣馬蹄聲吵醒,她猛然醒過來,一側頭便看到書桌上的靳晟睡得正穩,她翻身下床。
走到靳晟麵前,莊清將袖中的藥粉倒在手上,在靳晟鼻旁揮了揮,靳晟的呼吸俞見平穩,連緊皺的眉間也漸漸舒展了。
莊清鬆了一口氣,將藥包放回袖中,轉身出帳,剛到帳口便發現曲江在帳口,眼睛已經熬的通紅。
“現在什麼時辰了?”莊清揉了揉眼睛,突然問了一句。
曲江背後一僵,若不是聽出了莊清的聲音,隻怕下一秒就要拔刀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