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焱將筷子移開,手一鬆瓷碗落在地上碎了個稀巴爛,眼神陰冷的朝一旁噤若寒蟬的人看去。
眾人皆看著他們,失手的那少年見並沒有砸到人,臉色一鬆,繼續要與那玄衣男子爭論,莊清撇了撇嘴,暗道這人實在無禮,卻看到一個飛筷越過人群將那少年的發簪打落,發束一鬆,發盡數散落下來,好不狼狽。
莊清詫異的回頭看著靳焱,靳焱麵無表情的換了雙筷子夾了一口飯放進嘴裏,莊清嗤嗤的笑了,眾人震驚的看著他們。
那少年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被羞辱得臉上一紅,怒氣衝衝的朝靳焱走了過來。
莊清冷哼一聲,當即起身擋住了他,冷眼如霜,那少年怔了怔,雖然心虛聲量卻頗大,吼道,“你擋我做什麼,讓開!”
“讓開?”莊清平視著他,問道,“讓開你又待如何,是想論理還是動武?”
那少年愣了愣,正欲說話莊清便輕蔑的看著他說道,“論理,方才你差點打傷我,連個道歉都沒有,你有何理可論?論武吧……”
莊清看著他“嘖嘖嘖”的搖了搖頭,說道,“方才你也看到了這位大哥的武功,我怕你並不夠打的。”
“你!你!”那少年怒火中燒,若不是眼前的人是女子怕是早就動手了。
莊清不以為然的看著他說道,“我是為了你好,你既然兩都不沾,便回家重新束發才是要緊事,今後記得,嘴巴是用來說話的,不要盡用來信口雌黃了。”
她的話一說完周圍便一片哄笑聲,那少年氣急敗壞的看著她,伸手隨意抓起一個茶壺便朝莊清身上扔了過去。
莊清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心裏卻絲毫不慌亂,還不等她看靳焱,靳焱便一個將她拉進懷裏,莊清畏在他手側拉住了他要動手的衣袖,說道,“無妨。”
那少年顯然是氣昏了頭,砸出去的時候已經後悔了,見沒砸中便鬆了一口氣。
“今****遇到的是她,若是換成任何一個能將你踩至腳下的人,你且試試看你是否還能完好無損的走出這間客棧。”
靳焱將莊清護在懷裏,冷眼看著少年,他的聲音威懾力極強,雖然隻說了這一句,卻讓周圍人瞬間噤了音。
少年看著他清雋的臉喉嚨動了動說不出話來,靳焱卻不再搭理他,低頭看著含笑在他懷裏不肯出來的人問道,“可嚇著了?”
這聲音輕柔似水,與方才跟少年說話的人仿佛不是同一個人,周圍人更是詫異一個人的情緒怎能轉變得如此之快。
莊清卻沒覺得異常,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無事,你護得正好,我尚未有時間受驚嚇。”
看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眉目含情,周圍人的臉色變了又變,連那少年原本被氣紅的臉都浮現一絲不易見的紅暈。
“回房去罷,你若沒吃飽我差人置辦些吃的送到你房內。”
莊清點了點頭,靳焱扶著她上樓去,旁人不知道她身上有傷,便隻能看到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扶著一個容貌極美的女人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