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快步走進碧兒住的屋子,將屋中的燈點上,果然,她平時的衣物都在,她一件件的翻看,直到看到梳妝台上盒子裏的身契,莊清怔看了會兒,臉色愈發難看,將身契揣進懷裏,走出了屋子。
靳焱在院外等著她,看到莊清臉色凝重的走了出來連忙上前。
莊清搖了搖頭,說道,“碧兒一定不是自願離開的,她的身契還在屋裏,她即便什麼都不帶也不會將身契忘了。”
靳焱眼眸一沉,“剛才隻是匆匆看過李氏的屍體,碧兒失蹤大約五天,若能確定了李氏的溺亡時間,才好下定論。”
莊清收起繁雜的思緒,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李氏的死因。”
靳焱點了點頭,跟莊清一同往後院走去,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池邊,圍觀的人已經被驅散,隻有一兩個人在收整屍體。
“兩位且慢。”莊清走上前去,蹲在地上看著被百布蓋住的李氏屍體,那兩人疑惑的看著她說道,“這位公子,這種事情太過晦氣,您還是避開的好。”
莊清抬眸看著一旁的兩人,穿著打扮不像是這府中的人,腰間配著的玉佩上有個,“仵”字,大概就是相府請來的仵作了。
“兩位大人,可否問一句,此人是因何斃命?”
兩個仵作對視一眼,疑惑的看著莊清說道,“公子問這個作甚?”
“不瞞二位,這是我一朋友的母親,現在她有事離府,可她母親卻……”莊清頗為感觸的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勞煩二位告知我,我也好給她一個交代。”
兩個仵作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起來,其中一人看著莊清說道,“是溺水而亡的,死了有五六日了。”
莊清心裏一沉,定定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問道,“兩位大人可否準我看上一眼,我也好安心,就當送這夫人一程。”
兩人為難的看著她,莊清臉上滿是哀慟,手顫抖著就要去掀屍體上的白布,她雖然並不精通仵作這一行,但是看死亡時間還有死因卻不難。
“莊大人何事如此傷心啊?”
莊清的手一頓,看著朝他們走來的許翰,許翰揮一揮手,兩個仵作連忙抬著屍體離開了,莊清起身看著許翰,生生扯出一個笑容,說道,“許管家來了啊。”
許翰作勢擰了擰眉說道,“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情,小人若是再無動於衷還有何顏麵當相府的管家。”
莊清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大人可否讓我看看屍體,你也知道,李氏是碧兒的母親……”
“大人,方才仵作已經說了是溺亡,若是碧兒問起您如此說便是,何必去惹那個晦氣,現在您好好想辦法安慰她才是。”
莊清眸光一凜,話已至此,許翰卻沒有半分退讓,可他說起碧兒臉上盡是坦蕩,莊清一時間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
許翰看著李氏的屍體被抬走,手不停的摩挲著手上的指環,自顧自的說道,“這李氏從前這段時間開始便神經兮兮的,時常在這池塘邊晃悠,如今溺亡,不是瘋了便是存了不想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