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卿連忙的點了點頭,沒一會兒碧兒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三人抬眸看去,碧兒端著藥站在門外愣了愣,一時不知該不該進去。
“進來吧。”
莊清朝莫言卿看了一眼,見他又是一臉詫異,遂自動解釋道,“碧兒受了傷我就將她帶了回來。”
莫言卿看著碧兒將茶放在桌上,忍住想要問清楚的念頭,莊清接過碧兒正準備吹涼的藥,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靳焱從桌上將甜蜜餞端到她麵前,莊清擰了擰眉,將藥喝完之後隨手拿了一個塞進嘴裏。
莫言卿忽而笑了笑,取笑道,“你自己不是個大夫嗎?怎的還這麼怕苦?”
莊清口中的苦味總算被蜜餞的甜味取代,微微緩了緩說道,“你這話說的,大夫就沒有五味要耐苦些?”
莫言卿訕訕一笑,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碧兒,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因為隔著麵紗看不真切,碧兒朝他垂了垂頭,端著藥碗退下來。
莊清微微緩了緩,便起身說道,“無事了,走吧。”
靳焱皺了皺眉,但是看她腳步穩健也就沒說什麼,莫言卿倒是看莊清精神氣一直不錯,本就沒甚擔心,三人一同往李賢的屋子去。
李賢卻在木橋的亭子裏,見到三人一同走來,一向緊皺的濃眉微微鬆了鬆,莫言卿自小被他管得甚嚴,他一向謹言慎行不曾給李賢惹半點不好的風言風語。
但李賢在嚴苛的教導中卻越發想念他孩童時哭笑肆意的模樣,即便如此,李賢放鬆管教時莫言卿也不會放肆自己,在這點上,李賢對莫言卿已經十分放心了。
但眼下莫言卿走到莊清右邊,言笑晏晏的樣子,真心顯露的笑臉,是他許久沒有看到的了。
“太傅。”
莊清恭敬的作了作揖,李賢微微點了點頭,三人在他身邊落座,莊清凝眸看著李賢難得平靜的樣子,心中覺得他這一病,脾性似乎不似之前那樣易暴躁了。
李賢咳嗽了兩聲,莫言卿擔憂的看著他,莊清伸出手說道。“太傅勞煩伸手,我替你把把脈。”
李賢將手伸出去,莊清待他咳嗽停下之後才將手指搭上去,仔細把脈,三人皆看著她。
李賢看著莊清專注的樣子,這些天他對莊清也改觀了許多,隻是她身上總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浪子氣質實在是他所不喜的。
但好在至情至性,品性尚可,言卿與她交好也不算辱沒。
“太傅已經好了許多了,隻是切記不可再受涼了,多走動走動,少動怒即可。”
李賢收回了手,微微點了點頭,莊清淡淡一笑,李賢看向靳焱說道,“謝大人,眼看已經深冬,今年恐怕是要在蠻南過除夕了。”
靳焱微微點頭,剛要說話,院外突然一陣吵鬧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靳焱的手一頓,緊接著劍已出鞘。
李賢的臉色變了變,一旁的莫言卿雖然不清楚靳焱為何這種反應,但直覺事情嚴峻,起身站在了李賢的身邊。
“怎麼了?”
莊清聽著外麵越來越清楚的腳步聲,表情越來越凝重,靳焱盯著院口回了一句,“有步兵,朝院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