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以往一樣,葉西何很好脾氣地答應了她:“好啊。”
Part 3
葉西何、尤小喬和程珊全三人中午在央音對麵的餐廳裏吃了飯後才回到了葉家。
由於明天葉西
何和程珊全兩人都要期中考試,尤小喬讓程珊全一起留在葉西何的書房補習。
程珊全笑嗬嗬地:“小老師升級嫂子後的待遇都不一樣了,可以免費補習了耶!”
聽他的稱呼,尤小喬一瞬間適應不過來。
“小嫂子,你是不是臉紅了?”
程珊全看熱鬧不嫌事大,笑得十分猥瑣。
“你想不想補習了?”尤小喬瞪他,雖然她容易臉紅,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想啊!想啊,我錯了,小嫂子!”
“不許叫我那什麼……”
“啊?哪什麼?”
“……”尤小喬瞪他一眼。
程珊全立馬老實了:“不叫就不叫啊……小嫂子,哦不,小老師你別生氣嘛……”
尤小喬沒再理他,徑自往書房走去。
程珊全可憐巴巴地看著葉西何:“葉哥……小老師她不理我……”
“活該。”葉西何毫無同情心且語氣帶諷刺。
程珊全更加委屈巴巴。
值得讓尤小喬欣慰的是,今天一下午的補習,葉西何和程珊全都格外安分,沒出任何幺蛾子。
讓尤小喬比較意外的是,程珊全的學習成績差得讓她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葉西何雖然被稱為學渣,但他有當年學霸的基礎,好好補習的話,考試之類的完全不在話下。
但程珊全的差,那是真正的差,連補習都沒用的差,把學渣稱號賦予他,絕對沒半點詆毀他。
六點,全媽過來提醒吃飯的時間到了,程珊全呼啦一聲,倒在椅子上:“終、
終於可以吃飯了,讓我呼吸呼吸這自由的空氣!”
尤小喬好笑地看著他:“剛剛你沒呼吸空氣?憋著氣呢?”
“可不憋著氣嗎!看你跟葉哥都那麼認真,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要知道我高考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
“緊張什麼?”
“緊張你跟葉哥都這麼認真,我如果一出聲不是破壞學習氣氛了嗎!”說完,他才發現葉西何一直沒說話,注意力依舊在複習書上,他朝尤小喬示意了一下,小聲說,“小老師,你看葉哥……”
尤小喬見葉西何低頭一直在寫複習書上的題目,神情專注,心無旁騖。
一整個下午,他都是這樣的狀態,讓尤小喬不禁在腦海裏設想,以前程珊全說的學霸模樣的他,是不是也像今天這般乖巧又認真。
這樣專注又認真的葉西何,讓尤小喬心神蕩漾。
淡雅的燈光下,他低垂著眸,手持著筆,書紙上發出好聽的沙沙聲。黑玉般的短發軟軟搭著,他穿著灰色的毛衣,露著美瓷般精雕細琢的頸項。薄唇輕抿、鼻梁挺直,長睫偶爾輕眨一下,認真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偷偷親他一下。
腦海裏這樣想著,行動已經快於意識,她著魔般傾身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
吻下去,接觸他溫暖的肌膚片刻,尤小喬被自己這樣的舉動驚呆了。
似才反應過來,她迅速地抽離,然而葉西何和程珊全雙雙朝她看來。
程珊全的嘴巴驚訝地
張成“O”形,半天合不攏。
葉西何的眉眼之間都是笑意,似對她方才的舉動很滿意。
尤小喬顧不得臉紅成什麼樣,快速地說了聲:“該吃飯了。”迅速地溜了……
程珊全嘿嘿地笑:“葉哥,小老師真逗,我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了!看起來就像小妹妹嘛,哪裏像比我們大三歲的樣子!”
葉西何淡淡瞥了他一眼。
程珊全立馬止住了笑,他說:“好了好了,葉哥你放心,在小老師麵前,我一定會收斂自己,不會笑得太放肆。”
葉西何沒理他,把玩著桌子上幾顆五顏六色的糖。
程珊全見了,又犯賤地嘴抽:“葉哥,我說從小到大我怎麼不知道你愛吃糖啊,幾個糖就能把你收買了啊?”
葉西何撥弄那幾顆糖:“幫我去弄個定製的玻璃罐。”
“啊?”程珊全對他忽然出現的新話題很茫然,“什麼玻璃罐?葉哥你要幹嗎?”
“放糖。”
程珊全看著他手裏撥弄的那幾顆糖,鬱悶:“需要專門打造一個罐子嗎?”
“嗯,收藏。”
輕淡地回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葉西何移開椅子,往樓上走去。
剩下程珊全一張苦逼兮兮的臉,他為什麼要招惹葉哥啊?他怎麼能忘記,葉哥對小老師都能那麼腹黑,何況對他?
葉西何慢悠悠溜達到樓上,遠遠地見尤小喬正坐在餐廳裏,一張臉紅撲撲的,眼神迷茫地看著未知的某處,難得呆萌。
經過他的調教之後,她在穿衣搭配的品位上總算有所提高。
除了平時他給她買的一些高級定製之外,她自己搭配的衣服也總算能入眼了。
這讓葉西何心情很好,這說明她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沒有敷衍。
乖巧的女孩總是令人討喜的。
他嘴角情不自禁揚起,正要走過去,聽見全媽沒好氣的聲音:“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小少爺和程少爺呢?你餓死鬼投胎啊,這麼迫不及待……”
他眉頭皺起,被牆擋著的全媽正站在尤小喬身邊,像一位嚴謹苛刻的老人批評著尤小喬:“你今晚還要在葉家住下嗎?你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子,總在別人家住,你父母不管你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仗著自己輔導小少爺,想方設法黏著他。不過你別得意,你別忘了,你可比小少爺大三歲,小少爺才不會想不開,喜歡上一個比自己老那麼多的女人……”
後麵的話越說越難聽……
“全媽!”葉西何低低嗬斥一聲。
全媽一愣,隨即立刻換了一副笑容滿臉的臉孔:“小少爺,你來了……”
葉西何沒理她,他徑自走到尤小喬身邊,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俊美的臉上嚴肅萬分:“全媽,我希望你知道!從今天開始,小老師是我女朋友,也是這裏的女主人,希望你對她如對我一樣。”
葉西何這話說得緩慢,語氣不輕也不重,卻有一種魄力,“全媽,你在葉家工作也有
這麼多年了,我不希望到了最後,因為這點事,讓你提前退休。”
對於全媽,葉西何一直以一種晚輩的方式尊重她。這些年,她為葉家盡心盡力,他看在眼裏,對待全媽,他的態度甚至要比對待葉成要好得多。
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一直這樣侮辱尤小喬。
以前的事他不過問,從尤小喬成為他的女人開始,他有責任保護她,不讓她受任何人欺負。
全媽的臉色都變了:“小少爺,你怎麼能跟她在一起,那娜娜小姐怎麼辦?娜娜小姐知道後會很傷心的。”
“全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到底是葉家的人還是熊家的人啊?怎麼總幫著熊家人說話?”這時,跟過來的程珊全一把拉開椅子,用手撚起盤子裏一塊花生米扔進嘴裏,吃得咯嘣咯嘣響。
“程少爺這話說得……我隻是覺得娜娜小姐和你還有小少爺都是我從小看著一起長大的,我衷心希望你們能一直像小時候那麼好……”
“可是全媽,我們都長大了。”程珊全聳聳肩,“雖然你的願望很美好,但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點,既然葉哥都能放下娜娜,為什麼全媽你還執著於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以前跟娜娜戀愛的是你呢!”
程珊全調笑著,本以為全媽會生氣,卻不想這一次,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悶悶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默默離開了。
“嘿,小老師,剛才全媽那樣說你,你
居然沒還嘴,不像你作風啊?”程珊全見全媽離開後,習慣性對尤小喬打趣道。
尤小喬剛才完全還處於當著程珊全的麵“偷親”了葉西何的惱羞中,遊魂般來到了餐廳,根本沒聽全媽在說什麼,也沒心思聽她說什麼。
聽見程珊全喊自己,茫然地看過去:“你說什麼?”
程珊全一愣,隨即搖搖頭,雖然他覺得小老師目前的狀態太好玩了。但他可不敢在葉哥麵前造次,萬一葉哥一生氣又讓他去造罐子怎麼辦。
這樣一想,程珊全立刻老實巴交了起來。
三人沉默地吃著飯,葉西何本就在吃方麵很講究,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吃飯發出聲音。
尤小喬因為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又懊悔又害臊,根本不會主動找話。
程珊全則是想說不敢說,害怕葉西何又讓他造罐子,於是整個餐廳安安靜靜的。
直到程珊全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是家裏打來的電話,讓他今天早點回家。
程珊全掛了電話後問:“小老師,一會還補習嗎?不補習的話,我可以順路送你回家。”
尤小喬剛要回答,葉西何淡淡地說:“小老師今天在這裏住。”
下一秒,尤小喬和程珊全同時發出驚訝聲——
“誰要在這裏住啊?”
“啊?小老師又在這裏住?”
葉西何看向尤小喬,目光清澈如水:“明天要考試了,你不在我身邊,我靜不下心。”
明明很肉麻的話,從他口中講出,卻
溫暖平和,甚至讓人覺得拒絕都是一種殘忍。
程珊全老毛病又犯了:“嘖,葉哥你剛跟小老師在一起就這麼膩歪嗎?葉哥你以前不這麼黏人的,葉哥你變了,嚶嚶嚶!”
“……”
葉西何淡淡瞥了他一眼。
程珊全立馬感受到無數刀片朝自己飛來:“我錯了,葉哥……”
葉西何回頭,對著尤小喬時又恢複到那種溫和到令她內心柔軟的眼神,尤小喬隻想著什麼時候在她心裏都是小奶狗般的葉西何變成小狼狗的模樣。
對別人冰冷狠戾,對她……如果有尾巴的話,就差沒有朝她搖起來了……
“小老師,好不好?”討好的語氣,乖柔乖柔的,一臉天真無邪。
尤小喬覺得自己被他這天真無邪打敗得一塌糊塗,根本無力拒絕。
“那好……吧……”
程珊全在心裏哀歎,恐怕小老師完全不知道,沒有感情經驗的她在久經情場的葉哥眼裏完全是任人蹂躪,葉哥隻需輕輕一撩,她必定上鉤。
他不禁在心裏同情起未來小老師的人生,葉哥可冷可暖、可硬可軟、可心機腹黑、也可天真無邪,這個跨越度巨大的轉變,恐怕沒人能招架……
他腦子裏怎麼開始汙了起來……
唔……他還是想說一聲,小老師自求多福!
Part 4
程珊全吃完飯按照家裏的要求早早回去了。
尤小喬問葉西何要去散步嗎?
葉西何搖頭:“還有幾道題沒做。”
這是還要回書房複習的
架勢。
不過,難得小少爺這麼努力,尤小喬當然不會辜負,陪他一起去書房複習。
於是一整晚,他們什麼都沒做,兩人在書房一直待到了十一點。
好幾次,尤小喬從書海中抬頭看他,他一直垂頭很認真地閱讀或者書寫,半分小差沒開。倒是她,總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瞟去。他線條柔美的側臉、他高挺的鼻尖、他低垂的碎發、修長的睫毛、他專注認真的模樣都是她心動的理由。
想起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戀愛,竟喜歡上了比自己小三歲的男孩。
雖然大家都不看好他們這段戀情,但既然承認了、接受了,她會好好愛。
“小老師,在想什麼?”
在她呆想之間,葉西何已經合上複習書,悠搭搭靠在椅背上。手指抵在唇邊,看向他的眉眼裏都是笑意,仿佛不用她開口,他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
“沒……”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隨後又想,明明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兩人對視,為什麼她要不好意思?
這般一想,她又抬頭,目光定定地凝向他。
心裏已有準備,腦袋仍“嗡”響了一下,下意識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