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連蔣文淑都撕破臉皮交惡了,那這宮裏,怕是再沒有她交好的人了吧?
采女...那可是最末品的位置,難不成,她還覺得自己能憑一己之力,翻身做主?
那位瞧著...可不怎麼喜歡她。
“還不是為了那賜菜的事。”扶柳無奈笑笑,“陛下前日晚上忽然分別賜了十餘道菜給宮裏的小主們。但凡是有些連臉麵的小主,都領了賞。”
“不過大家都是一道菜,唯獨...蔣貴人是兩道...”
“這也沒什麼吧?”薑綰芸瞥了她一眼,不解道,“不過是賜菜而已,能被賜菜,便算是被陛下記住了,至於多一道,也隻能算是...錦上添花吧?”
“十餘個人拿了菜,方采女怎麼就跟關係與她最好的蔣貴人鬧了矛盾?”
這中間,應當還有別的事吧?
“這是沒什麼,可問題就在於,賜菜的時間很微妙!”說著,初盈又把話頭給接了過去,“奴婢聽說,裴總管領著人給蔣貴人送菜的時候,蔣貴人正好邀了方采女去她院子裏坐。可能...是為了寬慰她吧。”
“這時候,裴總管過去了,說明了來意,順便告知,兩道菜都是蔣貴人的,方采女沒有。您說,這多尷尬...”
薑綰芸:“...”
裴總管這時間,確實挑得不錯...方蘭嬌那時候情緒應該本就不怎麼好,而且兩人當日,也是一同犯錯的。
現在,她落了個被貶末品的下場,而蔣貴人卻是賜菜名單上最受偏愛的那一個。
巨大的落差襲來,殘酷的現實血淋淋地擺在眼前...方蘭嬌那腦子缺根筋的人,會當場就跟蔣文淑鬧,也不奇怪...
默了默,薑綰芸又問道,“後來呢?”
“聽說方采女當時就怒了,大罵蔣貴人虛情假意之後,就拂袖離去了。”初盈抿唇,“兩人具體吵了些什麼,奴婢就不清楚了。”
“這份內容,在傳言中已有太多個版本,奴婢也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不過...”說著,她又縮了縮脖子,小聲道,“聽說方采女當時,是當著裴總管的麵大鬧的。甚至...甚至還把蔣貴人的那兩道菜給砸了...”
“傳言說,裴總管那會兒臉都氣綠了,都沒等蔣貴人處理,便直接叫了人,把方采女壓回了她自己的住處...”
薑綰芸:“...”
看來,她之前斷言說方蘭嬌在宮裏活不過二十,都是高估她了。就她這個鬧騰勁兒,能不能活得過今年都難說!
那兩道菜雖然隻是菜,不值什麼錢,但也是禦賜的東西啊!她當著大內總管的麵,把禦賜的東西給砸了?這心是有多寬?!
“那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薑綰芸停下手裏的動作,在麵團上灑上蔬菜汁後,又抬眸問道,“今日陛下去上朝前,有何不同?”
出了這麼個事,大家肯定都等著皇帝陛下的反應呢。這種時候,都不用刻意去打聽,隻要往人多的地方一湊,應當就能聽到傳言。
初盈鎖眉,認真想了想後,便搖搖頭道,“似乎...與往日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