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顧瑾淵聞言,根本沒有多餘的反應,隻是淡淡睨了她一眼,“你覺得母後是不好說話的人嗎?”
“再說了,母後又不會傻乎乎地站在門口等你,肯定是等你和方怡筠都進去拜見了,才起身的啊。”
“而且…”說著,他又靠近她,貼在她耳畔輕聲道,“作為一個特別想抱孫子的太後,她可比朕還要關心你的健康。”
“要是被她知道你連早膳都不用就匆匆跑去,肯定是會生氣的。”
薑綰芸:“…”
他這話…倒不似胡說。孫子的事太後娘娘倒是沒有催得太厲害,但關於身體健康的事,那位倒是叮囑過好幾次。那位常說,在這深宮後院,照顧好自己,也是很重要的。
“陛下說得有理...”被顧瑾淵這麼一說,薑綰芸也就放棄了直接趕過去的想法,老老實實跟他一同用起了早膳。
因為選秀忙碌,半日操勞肯定是少不了的,所以在薑綰芸按平日的分量用完之後,顧瑾淵還特意盯著她多吃了不少。
而等他點頭,答應放人時,時間自然是已經被耽擱了不少。
如此,哪怕是緊趕慢趕,薑綰芸也堪堪是在啟程之前,踩點到了仁壽宮。
“薑容華真是好大的架子,都這個時辰了,居然才過來?”薑綰芸平日裏做事,總是挑不出什麼錯處,眼下有這麼個機會,方怡筠哪兒會放過。
陰陽怪氣地諷刺了一句之後,她又上下打量了薑綰芸一眼,“連發間的珠花都有些斜了,這般儀態,也好意思隨太後娘娘一起往蘭台宮去?”
“生怕,不能給太後娘娘丟人嗎?”
“這個時辰是什麼時辰?”薑綰芸隨手扶正珠花,同時毫不示弱地反問,“難道昨日給方婕妤傳話的人,說的不是巳正?”
若是太後娘娘發話表示不滿也就罷了,那位尚且沒有說一聲什麼,方怡筠憑什麼在前麵指手畫腳?巳正便是巳正,即便她來得趕了些,也是準時到了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薑綰芸所言,頓時就讓方怡筠沉下了麵色,“往日倒是沒有想到,薑容華臉這麼大,連什麼叫做提前都不知道,還要太後娘娘等你到巳正!”
薑綰芸並未理會她,而是先微微欠身,向蘇姚賠了一聲不是,“是綰芸讓您久等了,請您責罰。”
她的舉動,雖然算是承認了自己讓太後久等一事,但她不理睬方怡筠的舉動,卻更像是讓方怡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人家自知錯了,然後跟太後賠了不是,全程,就沒她什麼事。
如此一來,她到不像是占理,而更像是無理取鬧了。
薑綰芸不算遲到,蘇姚自是不會怪罪,淡淡瞥了下方欠身的人一眼之後,她便直接讓人起來了,“無妨,哀家說了是巳正出發,薑容華不算遲到。”
隻是說完,她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不過...哀家倒是挺想知道,向來習慣早到的薑容華,今日怎麼是踩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