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要看看,這事兒要怎麼收場。
“平身吧。”顧瑾淵衝幾人微微揚了揚下顎,聲色淡淡道。他用上的,是平日裏與人說話的淡漠聲調,不帶一分感情。
話音落在旁人耳中,誰也聽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顧瑾淵心態平和,人自然也冷靜,但他旁邊兒的方怡筠就不一樣了。緊趕慢趕才在對方離開之前把人抓了個現行,她此刻,心裏別提有多激動了。
陛下壽宴,薑綰芸卻在這裏同一個外臣私會,還被陛下親眼瞧了個正著...以後,她估計再也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了吧?
思及此,方怡筠的下巴,便不由微微抬高,眸中的傲然和得意,哪怕是在黑夜中,也分外明顯。
“薑容華,你這是...跟牧大人談什麼呢?”方怡筠勾唇,衝薑綰芸露出一抹冷笑,“怎麼還要私下到這花園裏來聚呢?”
“方婕妤這話就好笑了,妾與牧大人,還能談什麼?”薑綰芸同樣回以一笑,隻是,她的笑並不如方怡筠那般刻薄犀利,而是...通往日一樣,柔柔和和的,“自然是,談正事了。”
沒等薑綰芸把話說完,方怡筠便冷笑一聲,“嗬,正事,沒想到薑容華和牧大人之間,還有正事呢。”
“這月黑風高的,你們趁著陛下壽宴的機會,在這花園裏私會,居然...還敢將之稱為正事?”
“薑綰芸,你要不要臉?”
對於方怡筠這直白的話,蔣文淑和方妙菱本能地覺得不妥。但人都跟著來了,目的也是一致的,她們自然不可能跟方怡筠唱反調。
於是,兩人也緊跟在方怡筠後麵,做出了驚愕和惋惜的神情。不過,她們倆在言辭上,就要“溫和”很多了。
蔣文淑隻是蹙眉看了薑綰芸一眼,隨後便搖搖頭道,“沒想到薑容華會做出這等事...”
而方妙菱就更是簡單了,僅僅是歎了一聲,“薑姐姐,你...”
之後,兩人便不再說話了。
她們三人一人一句,就好像薑綰芸跟牧亦辰的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一樣了。
也就是這時,薑綰芸這一方的人才知道,對方隻是看起來來勢洶洶,其實...連眼下是個什麼狀況,都不知道...
有了這層認知,黎玥清立馬就壯起了膽。對麵的方怡筠凶,她就比方怡筠更凶,“方怡筠,你這人腦子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麼?綰芸跟牧大人私會?那你是把我和歆涵姐當什麼?”
“是眼神不好瞧不見我們倆大活人,還是覺得我倆是哼哈二將,專程杵旁邊給私會的人當門神的?”
“你們倆自然是給他們放風的!”方怡筠想都沒想,便直直懟了回去,“他倆私會,叫兩個在旁邊防風的人,不奇怪!”
“放風不會走遠點兒放?跟他們站在一起能放什麼風?你當我倆是千裏眼順風耳嗎,站在同一處地方,偏偏能比別人看得遠聽得遠,還能起到警醒人的作用?”
“不能警醒人,但是可以打掩護!”方怡筠咬牙,“你們肯定是來給她打掩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