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方怡筠說話,她又立馬緊跟著開口,“玉溪湖的水,也這麼涼呢。”
“你想說什麼?!”聽聞她提起玉溪湖,方怡筠的動作,當即頓住。
她為什麼會突然跟她提起玉溪湖?玉溪湖的水涼,是什麼意思?這丫頭,莫不是話裏有話?!
“沒什麼。”方妙菱攤手,笑吟吟道,“就是想跟姐姐說一聲,夏日炎熱,姐姐若是受邀去玉溪湖邊兒乘涼,可要當心點,千萬別失足落了水。”
“湖水又深又涼,落下去了,再想爬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方妙菱的話讓方怡筠心底有些發毛,她能聽得出,對方話裏有話。
而且,其中暗含的意思,也跟她即將要做的事情有關!
“不想說什麼。”方妙菱低笑,“我隻是擔心姐姐,被人給利用了。姐姐性子直,容易相信人,外麵的人啊…便總喜歡從姐姐這裏撈好處。”
“什麼利用不利用的?”方怡筠蹙眉,“那不是你們一起訂的計劃嗎?”
她已經可以確定,方妙菱指的,就是她與蔣文淑商定的事情。但她不明白的是,計劃明明是方妙菱與蔣文淑一起訂下的,為什麼方妙菱現在…
要說被利用了,那也應當是被她們一起利用了才對,怎麼會是蔣文淑一個人?
“是啊。”方妙菱大方點頭,“計劃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所調查到的情況,也確實是真的。”
“隻是…計劃是死的,人心卻是活的。近來宮裏有人風光無限,不少人,都乘著這陣風,圍到高位者麵前去了。”
“這也不難理解,能靠著阿諛奉承上位,為什麼要在這宮裏頭與人鬥生鬥死呢?”
“有人風光無限…有人阿諛奉承…”方怡筠蹙眉,呢喃著將話中的重點重複了一遍。
語畢,她便忽然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蔣文淑她已經投靠薑綰芸了?!”
但明白之後,連插話的機會都沒給方妙菱,她便又果斷搖搖頭道,“不可能!她跟薑綰芸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她不可能跟薑綰芸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傻姐姐,不死不休說的是我們方家,她們蔣家,可用不著那樣。”
“你胡說!”方怡筠瞪眼,“上次的計劃是我們三個人一起擬定的,陛下沒證據不會管,但薑綰芸絕對會一起報複!”
“就算她蔣文淑想投靠薑綰芸,薑綰芸也鐵定不會收她!”
“為什麼不收?”方妙菱認真反問,“隻要有一封投名狀,這曾經與自己從未有過正麵仇怨的人,怎麼就不能用了?”
說罷,她又嘴角處又拉出一抹諷刺笑容,“姐姐,你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在和蔣文淑並肩作戰吧?”
“可你仔細想想,她什麼時候,真正出過麵呢?”
方怡筠猛然抬首,愣住。
什麼時候真正出過麵?她仔細回想過往,竟驚恐發現,蔣文淑似乎沒有一次,是站在最前麵的!
每一次,都是份位更高,底蘊更足的她,走在最前麵,正麵跟每一個與自己為敵的人對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