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不信是吧。”程逸陽苦笑,隔著電話,他的聲音有些空靈:“我也不信,但這是事實。我爸爸真的有一個比我還大的私生女。”

感覺到程逸陽心中的壓抑,林星竹為他心疼。另一麵,卻不由自覺得感覺到兩個人貼近了。

那個高高在上,被眾人捧著的小天王程逸陽,亦或者那個程家完美的繼承人,都和她那麼遙遠。

黑暗的歲月,在她身上打下了烙印。她擺脫不了自卑,至少目前擺脫不了。

可如今,感受到程逸陽的脆弱,她卻覺得彼此貼近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隻有相近的人,才能相伴。林星竹知道這樣的自己是不對的,但她迫切的需要一個同樣陷在黑暗中掙紮的同伴,一起抱團取暖。

如柳的細眉微皺,林星竹用輕柔的聲音安慰程逸陽:“別怕,還有我呢。”

長話短說,在程逸陽壓抑的聲音中,林星竹弄清了事情的始末。當年,那個舞女離開程昕的時候,已經懷孕了。她想借機嫁給程昕,可慕容家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一筆巨款,讓她打掉孩子。舞女在斟酌之後,帶著錢離開了。

但夜場呆久了,染上的惡習難去。一場豪賭,舞女失去了一切。她甚至連打胎的錢都沒有,她想回去找程昕,卻發現自己被限製了回國。

慕容家的手段,不是她能想象的。

在仇恨中,她生下了一個孩子,並拋棄在了孤兒院。她酗酒,賭博,靠出賣肉體活著。年紀大了,竟然流落街頭。

這次新春佳節,程昕帶著一家人陪慕容緞在國外治病。那天天氣轉暖,微風卷起空氣中的花香,讓整座城市充滿了春的氣息。

程昕哄著慕容緞,推著輪椅帶她漫步異國他鄉的美景中。親密的姿態,寵溺的話語,慕容緞依偎砸程昕的懷裏,保養姣好的臉蛋還泛著紅暈。

流落街頭,無家可歸的舞女恰好撞見了甜蜜的兩人。看著自己未老先衰的肌膚,又看看慕容緞那白嫩得可以忽悠年輕人的臉蛋,舞女憤怒了。

她衝上去嘶吼,說程昕害了她,害了她孩子。

程昕開始還沒認出舞女,隻是那段荒唐的回憶被提及,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醜陋的老乞丐,減值難以想象她曾經是風華絕代的紅牌舞女。

“我給你生了一個孩子,那麼小,那麼可愛的小姑娘……”

舞女抽泣著,話語卻真真切切的提及自己的孩子。

聽到舞女說,她為他生了一個女兒,他竟失了神智的駐足,開口就問孩子在哪?

那一瞬間的回頭,成了刺激慕容緞最後的稻草。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巨響,程昕回頭,慕容緞已經倒在了車輪下。司機是未年輕的小夥子,他驚慌失措的叫來了救護車,嘴裏還喃喃著,是她撞上來的。

“你媽現在情況怎麼樣?”聽了淒美的故事,林星竹扯著衣角,有些同情慕容緞的時運不濟。為了愛情做出了那麼多的犧牲,可社會殘酷的猶如地獄的路西法。

“還在UI病房,情況不是很穩定。”程逸陽不知道慕容緞和程昕的過去,他的聲音有些痛苦:“難道初戀真的就那麼珍貴,就讓我爸爸能一次次拋棄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