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厲一豪終於發泄完了怒氣,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新郎不在現場,這個婚禮究竟還怎麼繼續下去?!
“親家母,你看……”
他轉過頭來,麵露遲疑地看著童淑清。
雖然擔憂,不過童淑清還勉強保持著鎮定,她一向性格溫婉平和,此刻也隻能盡量克製著自己:“再等等吧,也許馬上就回來了。”
聞言,就連聶美芸都不禁對她有幾分刮目相看,連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都能臨危不亂,相比之下,自己的丈夫真的是太沒有出息了!
她的心中充滿鄙夷,然而還不能表露出來。
“要是謹言還不出現,就讓慎行去頂替一下,反正隻是一個儀式。”
聶美芸一錘定音地說道。
她的這一決定令童淑清大吃一驚:“這怎麼可以呢?我女兒明明嫁的人是厲謹言,結果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她卻要和厲慎行舉辦婚禮,傳出去豈不是令人笑話?”
誰知道,聶美芸卻冷了臉色:“那你說怎麼辦?謹言不在現場,婚禮難道還能臨時取消?放在過去,哥哥臨時有事,弟弟幫忙迎娶一下嫂子,走一個形式,也不是不行!”
見她動氣,童淑清雖然不願意和厲家的人發生衝突,可也不能閉口不言:“厲太太,你也說了,那是過去,不是現在。”
“你這是在教訓我了?”
聶美芸瞪起眼睛,咄咄逼人地問道。
“不敢,隻是就事論事。何況,既然是舉辦婚禮,那麼男方和女方都有發言權,我不能讓我的女兒淪為眾人眼中的笑柄。”
童淑清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行了,別吵了!”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在厲一豪的耳朵裏,他感覺自己的血壓都要升高了!
聶美芸和童淑清全都閉上了嘴,然而,事情依舊沒有商量出來一個結果。
幾秒鍾以後,倒是聶美芸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神色一凜,就連眼神都跟著發生了變化。
難道說……
應該不至於吧!
她忽然惴惴不安了起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他們三個人一起向後看去。
隻見身穿著一襲白紗的楚幽藍不知道何時已經倒在了地上,旁邊的楚幽白試圖將她抱起,不過,他由於身體的原因,此刻臉色發白,雙手發抖,就連額頭上都全是汗水,竟然無法將纖弱的妹妹從地上拉起來。
“讓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穿過人群,厲慎行將麵前幾個礙事的人推開,徑直衝到了楚幽藍的麵前。
他一眼就看到,她正在咬著嘴唇,眉尖緊蹙,好像很痛苦似的。
厲慎行不由分說地一把將楚幽藍抱了起來,轉身就向身後的別墅衝了過去。
有人反應過來,也跟了上去。
他一邊走得飛快,一邊大聲吩咐道:“快去拿藥油!她可能是中暑了,或者血糖太低!”
很快,楚幽藍被送回了房間。
厲慎行將她放到床上,低頭看了一眼她被勒得緊緊的細腰,不由分說就要去解婚紗背後的那兩根綁帶。
楚幽藍已經恢複了知覺,察覺到他的動作,她不禁大驚失色,啞聲喊道:“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