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厲謹言不禁失笑,又催促道:“你先給她看看,然後再休息。”
洗完了手,李狂沙走到楚幽藍的麵前,示意她把受傷的那隻手抬起來。
細細察看了一番,他麵露微笑:“還不錯,幸好你不是疤痕性體質,不會留下什麼印子的,放心吧。”
楚幽藍也笑道:“就算留下了也沒什麼,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像那些公眾人物,需要保持形象上的完美。”
聽她這麼一說,李狂沙聳了聳肩,意有所指地說道:“那可不一定,萬一留疤,有人可要心疼壞了。”
“謝謝你,李醫生,你看起來很累,先休息吧。”
楚幽藍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覺得很不好意思。
“啊,請問洗手間在哪裏?”
她想補妝,連忙問道。
李狂沙指明了方向,楚幽藍向他笑了笑,快步走了過去。
等她離開,厲謹言才開口問道:“你就那麼隨隨便便看了一眼,就能確定沒事?不用再做什麼其他的檢查嗎?別太隨意了,她畢竟是小姑娘,哪有不愛美的。”
他嘮叨了半天,李狂沙終於忍不住發出一陣狂笑:“喂,你省省吧,我的眼睛比X光還毒,當然看一眼就知道有沒有事了。放心好了,她的燙傷並不嚴重,也及時處置過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頓了頓,他又一臉奸詐地挑了挑眉頭:“你真的很在意啊,是不是動心了?”
厲謹言下意識地躲開了李狂沙充滿探尋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回答道:“關你什麼事?你是醫生還是狗仔,好奇心那麼重做什麼?”
“愛說不說,反正喜歡一個人是一件藏不了太久的事情。”
李狂沙輕哼一聲,很有把握似的。
他認識厲謹言很久了,除了那個已經死掉的葉沁,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緊張,這麼關切,想瞞都瞞不住。
“喜歡?”
聞言,厲謹言喃喃地重複了一遍,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作為朋友,我必須再和你嘮叨幾句,人活著一定要向前看。就拿我來說,從我開始學醫那天起,我就不得不麵對死亡。或許我的確不能完全體會你的痛苦,但我不希望看見你痛苦,如果遇到了合適的人,那就應該好好把握,不要再錯過了。”
李狂沙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
厲謹言把臉扭到一旁,語氣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充滿戒備了。
“你知道?那還不跟她說實話?輪椅好坐嗎?”
李狂沙一邊說著,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厲謹言的身邊,伸手捶了一下他的雙腿。
“你偷看我的病曆?”
一聽到他的話,表情剛剛才變得平和的厲謹言頓時又沉下臉來:“李狂沙,雖然你是我的朋友,但也別太過分了!”
“你真當我隻會給有錢人治性病?厲謹言,好歹我也是哈佛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你到底能不能站起來,別人看不出來,不代表我看不出來!”
說罷,李狂沙有些生氣地用腳踹了一下他的輪椅,權當發泄。
抽了抽眼角,厲謹言閉嘴了。
“你成啞巴了?我問你,坐輪椅是不是很舒服,不然你怎麼會故意賴著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