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慎行揚起一隻手,揮了一下。
他和酒吧老板是朋友,又確定身邊沒有狗仔,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厲謹言到了吧台,沒有理會厲慎行,而是向酒保要了一杯冰啤。
沉默了兩分鍾,他這才開口:“找我有什麼事?”
厲慎行一哂:“你幹嘛這麼緊張啊?我們畢竟是親哥倆,出來喝一杯酒,難道還非得有一個什麼正當理由嗎?”
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厲謹言不禁失笑:“我緊張?我有什麼可緊張的,兩個大老爺們被拍到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八卦,他們總不會說我們兩個人是亂倫,搞同性戀吧。”
正在喝酒的厲慎行忍不住被狠狠地嗆了一口。
他有些動怒:“我正常得很!倒是你,別在部隊待久了,總也見不到女人,反而對男人有什麼想法了!”
剛走過來的酒保被嚇了一跳,他連忙將一杯啤酒放到厲謹言的麵前,然後快步走開。
厲謹言呷了一口啤酒,一臉冷笑地挖苦道:“原來,你也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兒不好受啊。”
厲慎行明白了,他這是因為照片的事情而遷怒自己。
略一猶豫,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我也是因為看到了網上的照片,所以才決定把你叫出來,好好談一下。”
厲謹言挑眉:“談什麼?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也沒必要急著自證清白吧。”
他倒不是不相信厲慎行,相反,厲謹言也認為,這件事和他沒關係。
在厲謹言看來,暗地裏雇傭私家偵探,偷拍照片的人,其實既不是童君培,也不是厲慎行,但他目前隻能排除掉這兩個可疑的人選,卻不能指證真正的幕後黑手。
“我擔心你們對我本來就有誤會,所以一出事就算在我的頭上!”
厲慎行悻悻地說道。
“對了,”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推到厲謹言的麵前:“是不是這個女人?我打聽過,她已經死了。”
呼吸猛地一窒,雙眼好像被子彈擊中,厲謹言下意識地扭過頭去,聲音緊繃而低沉:“拿走!”
事到如今,他還是無法直麵葉沁已經死了這一事實。
“你醒醒吧,人都死了,你還想怎麼樣?說真的,我挺瞧不起你這種人的,你如果真的放不下,那你幹嘛結婚?你現在身邊有一個,心裏有一個,靈與肉你還分得怪清楚的。”
厲慎行忍不住抱怨道。
一想到楚幽藍這麼可憐,他有些同情她。
看來,她答應結婚,的確是為了那筆巨額手術費。
好好的一個女人,就這麼把自己賣了,厲慎行心裏有些嘔得慌,越想越不舒服。
“那也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用不著你來替我的女人打抱不平!”
聽出厲慎行對楚幽藍的憐憫,厲謹言一陣膈應,就連握著啤酒杯子的手都在暗暗地用力。
“嘖,還你的女人,你當我瞎啊,看不出來你們兩個人沒上床啊!切,我問你,你是不想,還是不行啊?”
厲慎行一臉挑釁地看著厲謹言,曲著兩根手指,敲了敲吧台,正敲在那張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