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著連連附和，都勸厲一豪何必退居二線，不如重回公司，繼續主持大局。
厲一豪隻是應付著，既沒答應，也沒反對。
“好了，我還得去醫院看看慎行，改天約你們一起去打球，好久沒活動了，手都生了！”
看了一眼時間，厲一豪起身，招了招手，同眾人道別。
“爸，慢走，有什麼事就讓人給我打電話。”
厲謹言恭恭敬敬地親自去送厲一豪，後者點了點頭，口中應了一聲，似乎很受用，然後才帶著許誌海一起走進了電梯，離開公司。
見他走了，其他元老們也陸續走了，他們本來就很少來公司，隻在每個季度過來開一次高層會議，平時就是喝喝茶，打打牌，十分愜意。
送走了厲一豪，厲謹言回頭一看，發現楚幽藍正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想什麼呢？”
他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
楚幽藍急忙把厲謹言拉到一旁，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小聲問道：“你覺不覺得，你爸剛才有一點反常？我指的是，當那幾個人勸他不要太早退休的時候，你留意到沒有，他本想點頭，後來卻又忍住了。”
奇怪，雪繽紛本來就是厲一豪一手創立的，就算他重回公司，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用不著搞得好像複辟一樣，非要大家夾道歡迎，大唱讚歌。
“哼，當然留意到了。”
一聽她這麼說，厲謹言輕哼一聲，眼底多了一絲輕蔑。
“這麼說來，當初他把公司交給厲慎行打理，自己回家休息，除了也有身體原因之外，其實並不是自願的？”
心思細膩如楚幽藍，一下子就想通了。
“聰明。”
厲謹言點頭：“雖然我當時不在家，不清楚全部細節，但據我所知，是我爸非要簽了一個女明星來代言公司的產品，結果廣告剛投放不久，那個女明星就因為介入另一對明星夫婦的婚姻而被扒皮了，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這個新聞在當年是很轟動的，影響也非常惡劣，網友們十分憤怒，不僅聯合起來抵製她，還抵製她代言的各種商品。聽說，就連不少退休幹部都寫信去廣電總局，提出一定要封殺這種劣質藝人，肅清社會風氣。”
那一年，雪繽紛的業績下滑了將近百分之七十，勉強維持在往年的三成，損失慘重。別說年終獎和各種福利待遇，就連員工的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
“啊，我也有印象，隻是過去好幾年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畢竟是曾經的娛樂圈頭條新聞，楚幽藍當然知道，她試著問道：“那個女明星，不會剛巧也和你爸有什麼桃色緋聞吧？所以，在掌握了證據之後，你媽一氣之下就逼宮了，你爸要麼同意離婚，被分走一半家產，妻離子散；要麼同意退休，把公司交給兒子，安享晚年。”
苦笑一聲，厲謹言為她的聰明而感到一絲無奈：“可不就是這樣麼。”